第3章 誰在給誰戴綠帽(2 / 2)

沒想到劉默這次隻是幽怨地問我:“老公,你說實話,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個問題其實很不好回答,指天發誓說愛,她肯定會說太敷衍,我也覺得這樣回答很是對不住這些天來的冷戰,更是和今天這千回百轉的氣氛不匹配,我裝模做樣的歎了口氣,深沉的說:“你有疑問嗎?”

劉默有些急了,說你就是連騙我一下都不願意嗎?我反問她,那你關心過我嗎?劉默轉而露出一幅絕望的表情,說:“哼,是啊,我關心過你嗎?這些年我所做的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我指著身上的塵土說:“你真的關心過嗎?”

劉默幽怨哀傷的臉立馬呈現出超乎尋常的內疚和關切,撲到我身邊左拉右看,連聲追問:“老公,你怎麼了,傷到沒有?”

望著她虛偽做作的臉,我原本準備寬大處理的心慢慢下沉,下沉,沉到冰冷堅硬。

我和劉默認識的那一年,我得了一場大病,滿頭長泡滿臉瘡,腦袋像個被開水燙過的豬頭,我自己看著都惡心。劉默愣我坐了兩天兩夜的硬座來照顧我,發病後一個星期,據說我每晚都燒到將近四十度,我能隱約的感覺到劉默在用酒精給我降溫,用毛巾替我擦汗。好幾次我淩晨三四點清醒過來,都看到她還在忙著為我換敷巾。出院那天醫生護士都說小夥子是燒了高香,天底下哪有這麼漂亮賢慧的媳婦兒,把我聽得美滋滋的,而她卻一頭栽倒在接我回部隊的車上。

而現在,她甚至連我滿身髒兮兮的塵土都看不見,是什麼改變了我們?或者說是什麼改變了她對我的敏感度?是時間的催殘還是生活的侵蝕?或者僅僅就隻是因為周洋?!

其實從某個角度上說,是我挖了周洋的牆角。誤把劉默當師妹的時候我每天要給她發幾十條短信,那時我倆的手機還都隻能發拚音,我督促其吃飯,加衣,睡覺,甚至於尿尿都要加以關心,有一次她和我通話,她宿舍的一個妞搶過電話學著我拚音短信說:乖乖,該尿尿了哦,引得那頭一陣大笑。劉默說沒想到著名的花心師兄這麼貧,沒想到師兄愛的還是我劉默,她說這話的時候張開雙臂臉仰朝天,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布她的幸福,我在旁邊卻像做了賊一樣低著羞愧的頭。

零二年她大學畢業,我剛好有假,在幫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看到在她日記本裏夾著一封信,信上搜集了大半個字典裏的肉麻之詞,時不時夾雜著狗屁不通的新體詩,信中有句:我真想這樣抱著你一直到老,看得我胸口像堵了一把雞毛,極度不爽,信的署名是周洋。我給夏澤打電話,我說:夏傻子,你給我滾過來!劉默的電話就是夏澤給我的,他是我大學時的上鋪,我們曾一起喝酒,一起翹課,一起打架,畢業後我入了伍,他留校任教。

夏澤手捧茶杯一溜小跑過來,中分的頭發一擺一擺的,我說傻子,我可能當怨大頭了,你給老子查查周洋是誰。夏澤一聽,很是淡定的舉杯喝了口茶說:“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我憋了口氣,想想曝光劉默和別人摟抱的細節實在太丟人,我避重就輕的說那癟三給劉默寫情書了。夏澤又是舉杯一飲,緩緩的說:“你挖了人家牆角還有什麼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