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無論是巴黎榮民療養院

教堂裏大理石拱門下的拿破侖墓室、君王陵寢裏的歌德靈柩 ,或者是威斯敏

② 亞斯納亞波爾亞納,是托爾斯泰居住的農莊所在地。

① 歌德的靈柩和魏瑪公國奧古斯特公爵的靈柩存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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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教堂裏的墓碑,它們的氣象都不及這座處在樹林之中、非常安謐的無名

墳塋感人之深,因為在官上麵隻有風兒在絮絮低語,而墳塋本身卻沒有留下

任何文字和話語。

我在俄國待了十四天,我始終感覺到他們那種急於求成的心情和那種有

點盲目的飄飄然,究竟是什麼東西使他們如此激動?不久我認識到:因為他

們是人,而且人都會有熱情的衝動,他們所有的人都相信自己參加到一個涉

及全人類的偉大事業中來,所有的人都抱著這樣的信念:他們不得不忍受物

品匱乏和短缺,都是為了一個更崇高的使命。他們從前在歐洲人麵前的那種

自卑感一下子變成了一種狂熱的自豪,好象他們超過了所有的人。“光明來

自東方“—他們是未來的救世主,他們想的就是這樣率真、簡單;這就是

他們認識到的“真理”。別人隻能夢想的事情將由他們來完成。即使他們給

我們看最微不足道的東西時,也會眼睛炯炯有神地說:“這是我們幹出來的。”

而所謂的“我們”是指全體人民。替我們駕車的馬車夫會用鞭子指著某一幢

新樓,裂著嘴笑著說:這是“我們”建造的。大學生課堂裏的韃靼人和蒙古

人向我們迎麵走來,驕做地給我們看他們的書,這一個說“這是達爾文的書!”

那一個說“這是馬克思的書!”那副驕傲的樣子,就象那些書是他們自己著

作似的。他們急切地給我們看他們的一切,給我們解釋,他們非常感激有人

來觀看他們的“事業”。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歐洲人表現出無限的信賴—但

那是斯大林以前的年代!——他們用善意的、真誠的目光望著我們,和我們

象兄弟似的緊緊握手。而恰恰是這些極少數的人同時又表現出:他們雖然對

我們友好,但卻缺乏“尊敬”。因為在他們看來,人本來就是兄弟,是同誌。

即便是那些作家們也不例外。我們曾在過去屬於亞曆山大赫爾岑的宅第裏

聚會,不僅有歐洲的作家、俄羅斯作家,而且還有通方斯族作家、格魯吉亞

的作家和高加索的作家,每一個蘇維埃加盟共和國都為紀念托爾斯泰而派出

了自己的作家代表。我們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能互相交談,但都彼此明自

意思。有時候,他們中的一個人站起身,朝我們的一個人走來,指著我們一

位作家寫的一本書的書名,再指指自己的心,意思是說:“我們非常喜歡這

本書“,然後抓住這位作家的手,使勁地握著,一邊使勁地抖動,好象他喜

歡得要把人家的所有關節都抖散架似的。更令人感動的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帶

來了禮物。當時還是因難時期,他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是每人都拿出

了一點東西給我們留作紀念:一幅不值錢的舊版畫;一本已經沒法念的書,

一件鄉間的木刻。我更容易得到這些東西,乃是因為我可以用在俄國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