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說,在當今社會,用成癮性藥物成為一個嚴重的問題,甚至比前工業社會更加嚴重,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最近幾百年來的技術進步。
其三與其四,基因與新環境。很多疾病是二者共同導致的。比如近視眼、肥胖症、血壓高都有遺傳的原因。那麼為什麼過去這類疾病沒有今天這樣普遍呢?在狩獵的時代,患有近視眼的成員不僅打不到獵物,而且有可能成為野獸的獵物,這種基因一定被淘汰。經過自然選擇的成員在狩獵的環境中一定不是近視眼。但是後來環境變了,人們從兒童時代起就必須閱讀過多的書籍。狩獵時代中眼睛完好的成員開始了分化,有些依然很好,另一部分人成了近視眼,因為他們的基因承受不了如此閱讀。如果維持現在的閱讀,同時將眼睛近視的成員統統淘汰,以後的人類一定沒有近視眼。但人類的強大已經使他在一定程度上走出了殘酷的自然選擇。近視已經不影響他的生存。肥胖的道理略同。如果是現在的飲食結構,一部分人繼承到的基因決定了他們將成為胖子。人類的衰老應該也是基因的原因。在野生動物中幾乎看不到衰老。不是它們沒有衰老,而是在體力剛剛下降時,殘酷的生存競爭就將它們從刀俎變為魚肉。隻有人類普遍地得以壽終正寢,這才充分展示了衰老。人類的今天的平均壽命比過去有了很大的增長,但最高壽命幾乎沒有增長,說明生理機製中有個大限。為什麼要有此機製?生物學家似乎還隻能在這個核心問題的外圍轉悠。他們討論女子絕經的機製,體力下降後如果繼續保持生育能力,後代將得不到充分的養育而早夭。拒不絕經的基因被自然選擇淘汰了。男人為什麼比女人壽命短呢?在進化的早期,冒險和競爭的雄性可以獲得更多的後代,明哲保身的雄性沒有較多的後代。後者很可能比前者壽命長,但是得不到自然選擇的青睞。
作者認為,一個基因在許多代的傳遞過程中對大量的個體有一定的平均作用,但是它對某個具體的個體的作用卻可以偏離平均很遠。基因與基因之間,基因與環境之間在決定表型時相互影響。因此,有性生殖所產生的個體,在各方麵都是獨特的,可以與兩個親本都有很大差別。一個受精卵發育成兩個後代,是一個無性生殖過程產生的有一致基因型的兩個個體,這種情形便是同卵孿生。
自然選擇很難清除一個有害的隱性基因。自然選擇在進一步降低它在人群中的基因頻率方麵也顯得無能為力。如果一個有害的隱性基因在人群中的頻率是千分之一,而人們又正常地與非近親通婚,那麼純合子的機率隻有千分之一的平方,即百萬分之一。即令這些不幸的個體統統早年夭折,自然選擇的影響也是非常之小的。在這種條件下,新的突變能以自然選擇剔除它的同樣速度產生這種缺陷基因,因為當基因頻率下降時,純合子個體的出現率下降得更快。某種突變產生了的使百萬分之一新生兒致命的隱性缺陷基因,將在人群中保持穩定的千分之一左右的基因頻率。這便是自然選擇的能力所能達到的極限。
第五,進化中的曆史遺留問題。人類的食管和氣管在咽喉交叉。這種設計實在不高明,對每個人來說都體會過吃飯噎著的感覺,對人類來說十萬人中每年有一個嗆死。其實在設計上將兩個通道分開要比交叉簡單,昆蟲和軟體動物就是這樣的。但是從兩棲類到哺乳類動物都是兩道交叉的。我們沒有選擇。這是曆史的包袱。進化不是革命,不能另起爐灶,隻能“對已經存在的東西做些小修小改”。人類的站立應該說是慢慢形成的。但是比起爬行還是太短暫了。因此腰病在人類中非常普遍。原因就是其骨骼結構更適合原先的爬行而非現在的站立。既然進化隻能在舊有的基礎上進行,就隻能同它妥協;太激進了不成,不僅思想和觀念,人類的身體本身都是保守的根據和證明。
第六,作者還談到了一些現代生活方式的弊病。比如人工的非糖甜味,它會給身體錯誤的信號,沒有好處。再比如椅子和沙發的選擇使得人們很少跪或蹲,這也是背痛增加的原因之一。便器取代了蹲坑,使人們失去了每日被迫深蹲的機會,而深蹲是非常有益健康的。如果由此全麵反省我們的生活方式,會發現我們為了舒適大大地改變了傳統的活動方式。這種“巨變”的後果是始料不及的,是蘊藏著危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