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作者認為,科學的價值在於對自然的一致性的不斷完善的認識之中。事實上,這僅僅隻是意味著這些價值的獲得,或大或小地擴大或者等量地限製了人們關於物質及時空概念的適用範圍。換言之,科學家期望在他們的追求中,能不斷地擴大某個基本概念的適用範圍。在這樣做時,科學家試圖發現這些同一概念是否存在著某些限製,並試圖形成範圍更寬和適用性更大的概念。科學家所追求的這些價值,包含在作者將討論的三種不同形式之中,這三種不同的形式的標題是:“基本定律的普適性”、“根據基本定律所作的預測”和“由基本定律作出的證明”。作者舉例說,對科學的追求常被比喻成攀登一座很高但又不是高不可攀的山峰。人們有誰能夠奢望在一個天氣晴朗無風的日子裏去攀登珠穆朗瑪峰並達到它的頂點,在寧靜的空中,縱覽那在雪中白得耀眼的一望無涯的喜馬拉雅山脈呢?任何人都不可能希望看到自然界和宇宙的上述情景。但是,僅僅站在狹穀的底端等待著太陽越過山峰,也未免太俗不可耐了。
另外,作者的論文討論了一個基本問題:一個星體如果燒盡了它全部的燃料之後,將會發生什麼?按照當時流行的理論,冷卻的星將在自身的引力作用下,坍縮為一顆致密的星,這種星稱為白矮星(white dwarf)。例如,一顆具有太陽質量的星,將坍縮成隻有地球一樣的大小,這時它就達到力的平衡,不再坍縮下去。作者重新研究了這種坍縮,他考慮一個有趣的問題:當一顆星體的氣體被壓縮到其電子以接近光速運動時(這被稱之為相對論性簡並狀態),會發生什麼現象?他的研究結果表明,任何一顆質量大於太陽質量1.4倍的星體,它的巨大的引力將繼續起作用,使這顆星越過白矮星階段繼續坍縮。於是,這顆星的體積將繼續越變越小、密度越來越大。
關於自己,作者還談到,追求科學的方式給他帶來不幸的事實是,它扭曲了人的個性。使人不得不放棄生活中其他一些興趣,例如文學、音樂、旅遊等等。例如自己,把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了科學事業。他談到想精讀莎士比亞所有的劇本,一個字也不漏,一行也不漏。但作者總是沒有時間去讀。但人遲早總會習慣這些損失,人總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他總得跟自己妥協,要把事物整理得有條有理,那總是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我想,我的動機與許多科學家的不一樣,”作者說,“漢森說,當他還是年輕人時,就想到要解決一個問題,使他因此而獲得諾貝爾獎。他努力向前幹下去,後來發現了DNA。很明顯,這種方法對沃森是很合適的,但我的動機不是為了解決一個單一的問題,我需要的是對整個領域有一種透視的看法。”
精彩語錄
1、自從羅馬帝國衰亡以來,天文學是所有古代科學學科中唯一完整流傳下來的分支。當然,在羅馬帝國殘存的地域內天文學研究的水平下降了,但天文學理論與實踐的傳統卻從來沒有丟失。相反,印度和阿拉伯的天文學者改進了希臘三角學的笨拙方法,新的觀察結果不斷地與托勒密的觀察結果加以比較,等等。人們隻有將這種情形與希臘數學的較高分支的完全失落這一情形加以對比,才能認識到天文學是聯係現代學科與古代學科的最直接環節。
2、科學的價值在於對自然的一致性的不斷完善的認識之中。事實上,這僅僅隻是意味著這些價值的獲得,或大或小地擴大或者等量地限製了人們關於物質及時空概念的適用範圍。換言之,科學家期望在他們的追求中,能不斷地擴大某個基本概念的適用範圍。
3、我們對於自然界的美都十分敏感,這種美的某些方麵為自然與自然科學所分享,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4、同樣,在思索中對必然性的認識通常也伴隨有歡快的情緒,而且,對這種歡快欲望的追求,也的確是推動科學理論前進的動力。在科學中,不論是否有情感伴隨它,關係的必然性依然同樣地確定和可以闡明;而在藝術中,沒有感情的激動,美學的和諧根本不會存在。沒有激情,藝術中的和諧是不真實的。……在藝術中,對關係的認識是直接的、有感情的——或許我們應該認為,它與數學天才的認識有驚奇的相似之處:數學天才們對數學關係具有直接的直覺,但要證明這些關係又超出他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