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
《人類學史》詳盡地記述了人類學進展的三個階段:首先搜集大量的曆史事實並對這些事進行推測、想像;其次將這些事實和推測、想像進行條理化;最後把各個時期的曆史事實融為有連貫性的整體。係統地論述人類學的發展概況,提供了研究人類學的線索,對人類學發展貢獻很大。作者認為,人類學無疑是研究人的科學。但是,它並不僅僅研究生物的人、自然的人。人的意識包括情緒、情感、愛好、興趣等等的心理以及思想、意誌、理想、信念、人生觀、價值觀等,都是有意義的文化世界賦予的,或者說是文化世界在人的心理機製上建構起來的。因此,要研究人,就不能不研究文化,不能不研究人與文化的關係。這樣就出現了體質人類學和文化人類學的分野:前者研究人類的生物特征、體質結構以及不同種族的起源、分布、演變、形成等自然過程;而後者則研究人類不同曆史階段(時間)的文化和不同民族或區域(空間)的文化及其對人的心理的建構、性格的塑造、行為的影響等等文化過程。因此,文化人類學的研究範圍是相當廣泛的,可以說凡有文化的人類活動領域,都是它的研究範圍。它包括民族學、民俗學、民族誌學、考古學以及神話學等等。人類學與其它學科相互滲透又形成了許多分支學科,如經濟人類學、政治人類學、法律人類學、哲學人類學、教育人類學、語言人類學等。
文化是作為不可分割的社會整體而存在的,隻有把文化作為一個社會體係來研究,才能看出它在不同社會結構中的地位和功能。在此基礎上,作者認為,早期的人類學是一堆雜亂的事實或猜想,是曆史學家、冒險家、傳教士的遺物,它是各種認真程度不同的業餘學問家所喜歡的涉獵的地方。其次,我們看到從混亂中產生了秩序,在此基礎上建立了許多建築物,但卻有著不穩定性和不完美性。最後,它們為一座具有堅固結構的連續整體所取代。這就是人類學發展的三個階段。
作者首先提到某些最早在雜物堆上進行建築的人,他們是:古希臘哲學家亞裏士多德(Aristotle),比利時解剖學家維塞利亞斯(Vesalius),英國人泰森(Tyson)和普裏查德(Priehard),瑞典人林奈(linnaeus),法國人培豐(Buffon),德國人布魯門巴哈(Blumenbach)。這些人奠定了這門科學的基礎,每個人都被奉為是人類學的真正奠基人。在他們之後,出現了為數眾多和更加專門化的工作者。作者將把他們放到他們勞作於其中的各種人類學分支學科的不同標題下來論述,而不是按照連續的年代順序來論述它們。作者引用赫胥黎的話說:“在大好的時光中去糾纏優缺點和優先權的問題是件棘手的事情。”認為自己隻能提及那些以自己的著述對這門科學的曆史發展作出了顯著貢獻和出色闡述的人。
本書對理論研究者注意過多,對實地考察工作者注意過少。作者本人也認為這是事實,尤其在文化人類學的領域中,確實是這樣。但是從這本書的篇幅來說,卻不得不這樣做。作者說,我們力圖抓住森林的主要特征,不可能描述構成森林的每棵樹木,對個別對象的詳盡研究,不管多麼有價值,也必須與一般概括相結合,而一般概括主要是從理論研究中得到的。當一個研究者已經離開考察地點,回到書中探索其結論時,他經常發現自己沒有注意到某些習慣和信仰。這些在其他地方出現的習慣和信仰,他要麼是忽略了,要麼是忘記了。這已經被證明是事實。作者說,不辭辛勞地從大量的人類學作品、遊記、古代與現代的曆史中搜集證據並結合有聯係的各種假設,這是坐在書齋裏進行綜合的學者最重要的作用之一。人類學科學範圍之廣以及它們與其他科學的分界線的模糊,使得對它們進行定義和分類成了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即使到今天學者們對其所研究的對象的不同分支學科的確切術語和界定也沒有取得一致的意見,但是這些畢竟隻不過是經院中的爭論,因為研究工作不顧及界限,一直在向前發展。作者認為,那些真正對這種“專門術語的不精確表示憂慮的人”是目錄學者和圖書管理員,他們經常搞不清楚應把卡片放到哪個目錄箱裏或者把書放在哪個書架上。
為了給那些需要界標的人提供方便,作者在這本書給出遵循的大致體例。這個體例的基礎是倫敦大學人類學研究者最近為了給學習和講授人類學提供指南而提出的分類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