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記劉敞春秋權衡意林後

予近閱袁文清公集其言宋鄉先生樓宣獻公嚐為止齋陳氏序春秋傳晚歲悔悟遂焚其槁且謂學者治春秋當於清江劉氏下手旨哉其為言也今觀意林權衡二書既有以正三傳得失複有以明聖人之歸趣而凡世儒之名稱爵號日月凡例褒貶之說有不待辨而知其非矣嗚呼是豈非三傳之忠臣也歟予於止齋傳誦宣獻之文知其為讚成一家之言而袁公所謂宣獻晚歳悔悟之說猶可傳信謹識於權衡意林之後

記蕭氏春秋辨疑後

三傳作而春秋散近世儒者有是言也夫三傳雖未盡得聖人之意學者舎三傳其何所據乎蕭楚著春秋辨疑多抵牾三傳至其所自為說徃徃有不得其事情焉者然所以傳諸當時而行於後世則以胡公銓為之弟子也公嚐以和議事上疏論宰相秦檜當斬金以千金購其文讀之大驚其有得於春秋君臣之大義者耶暇日於此誦之數過而其言之精者附録春秋集傳並記其師弟子傳受之略於其後雲

識先教授墓銘後

右臨川雲林先生左丞危公著先教授府君墓銘一通中訛數字葢公集中録本也先君文行公所素知身後之托見於易簀之際鄉先生程公仲能舒公汝霖致書於公皆以為言其後公複書程公曰鄭先生銘文謹當具槁複書舒公曰已撰定寄去幸有以教之時兵革繁興中路阻絶竟杳沈弗之得歳在戊戌秋八月天兵克大都在朝之士皆遣南行而危程二公與俱入覲程為刑部侍郎危拜翰林直學士明年程公之弟季甫遣其侄彥中入侍複令以斯銘為請危公出以示之曰此吾在金合山時槁定南來憂患未嚐為人作字但録去可也未幾程得罪病死彥中奉喪東歸遂以致之危公出處大節天下具有公論而先君平生大槩固有待於銘文而傳者況臨終之言在吾人子所當致力者乎今既得之其於存沒之感為何如哉因綴輯家乘之末且識其所自後之人其敬守之哉

書陳氏五節婦巻後

予讀同郡王君敬中論著長汀陳氏五節婦事既深悲之後深喜之夫世之逺近不同人之情亦不能以相一也陳孟雍家自五世祖暨髙曾祖考皆以疾夭其得禍誠已多矣使家室之中有變其初誌翻然改適孰得而禁之而五婦皆能以節自著此有以見秉彛好德之良固人人所同者矣嗚呼壽夭係諸天節義係諸人係諸天者所不能必係諸人者所當自盡彼夭亡者固非一世一人而守節者有如一世一人予安得不深悲之而複深喜之哉昔者莆田陳太史眾仲作彰德李氏三孀傳並其女之嫁者數之猶以為千百人中絶無而僅有者況陳氏五節婦之萃於一門者乎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陳氏其有焉

録鄉先生鄭公景尹擎天柱歌後題

右擎天柱歌一章明鄉先生鄭公景尹父所著觀其寄興取義宏闊髙逺非其學之所至自為一家之言乎嚐試推之其意以為至髙者天至厚者地人於天地之間所以特立不倚者以有理為之主也理既在我則雖極天下之驕悍皆將委然聽命而去而鄭公特於小孤山一柱峯發之是所謂不知反求諸已而竊比於外物者其非寓言以成文者乎夫先生之所以論公者如此蓋公之文如長江大河澎湃浩蕩莫可遏禦誠所謂一代之傑然者然究其歸大抵諛世之言多而埀世之言少是以道學之士徃徃議之誠有如先生之言者予自幼時嚐好誦公之文而家貧無資乆莫能售乃假諸友人録而藏之以備一家之采擇既成發故篋得先生擎天柱歌與其所以論公者用附諸末簡乃若是非之實有公論在非予所敢知也

録先祖為郡府告社稷風伯雨師文

按此文先生舊槁自注既告而雨夫其哀懇直致無所隠避而當時為民牧者複能受而用之則其一念之間足以通乎神明矣而天澤之應見於俄頃豈偶然哉夫人事感於下則天變應於上天人相與之際甚微非直以應故事而已執事既多失而為之辭祝者又複委曲隠護而不敢盡其情焉其何足以消變異而以致休祥也耶以先生為郡長著籲神之辭如此録而傳之固不以其文也

録鄉先生黃東發兩朝政要

按東發黃公著讀通鑒其中興大要本學公心傳係年録與朝野雜記理度兩朝則公在史館多得於見聞者文約事詳亦可謂良史矣理宗以支屬入繼大統四十餘年君子小人更進迭用治亂消長固可為當時之一嘅矣至於度宗十年之政一則賈氏二則賈氏在朝之臣無有以國事為言者襄陽被圍乆勿克救北兵駸駸近在江左帝也迄罔聞知焉使宮車晏駕少忍須臾寧不牽羊肉袒為燕薊之俘囚耶何至於孤兒寡婦而卒攖其禍哉公之此書至賈氏既敗而終其憂深思逺可謂至矣故其論宰相台諫專閫之非人所以致強敵之憑陵者尤拳拳焉夫公在鹹淳德佑之際其所見所聞如此今之士大夫處於至正之朝者其所見所聞當有甚焉想夫社稷之亡河山之易未及百年殆無有今昔之異者遺民之痛其不至於痛哭而流涕者乎昔孔子作春秋昭定哀之間多特筆公於理度兩朝其致意於世道之終也深矣斯其學春秋者哉因取而著之於此以為亡國之鑒而其它有不能盡録也

跋於景賢文巻

徃年業進士經義者謂之時文率皆拘於程度以求有司一日之合科舉既廢然後取唐宋暨兩漢文章諸大家肄習之多有以古文鳴者於是文風為之一變夫文章何有古今之異哉世道之淳漓風俗之厚薄執業以時高下今之文不得不異於古之文矣且文之古者莫經若也學足以窮經則於為文何有予友於君景賢舊以舉業自奮今觀雜著一編遣言發聲輒如其意之所欲出吾不知是果有得於經學否耶昔宋傅公景仁嚐語西山真先生曰長袖善舞多財善賈子歸取古人書熟讀而精甄之則欝乎其春榮熏乎其蘭馥有日矣予以景賢之文不敢以為已合乎古獨取古人授受之言以告焉非獨以勉景賢亦所以自勵也

録史衛王遺事

按理宗著衛王神道碑銘論其平生之功張端義奏疏論其平生之功本諸人子孝愛之情平生之過即諸士夫是非之正功過不相掩而其為人大略可覩矣予生也晚不及親見當時之事而於端義奏疏莫知其實然既不為之辨明亦不敢為之隠諱而尤不敢藉是以為褒貶也

記黎氏壙誌後

按黎氏為衛王侍妾兩宮所以寵恤之者如此可以見當時國家之於史氏無所不用其恩矣抑衛王稱其端靖誠愨表裏如一予得以國爾忘家者黎氏與有功焉豈以其賢而得書也耶

書史衛王除拜詞製後

按史衛王除拜詞製凡十一篇其文詳贍整蔚極當時製作之盛至其褒奬之厚雖古之周召伊傅何以加哉然其功名事業備載史冊而其公論是非固有昭昭不可揜者矣始王自參政進拜右相陳自明草製有昆命元龜語知福州倪正父上言人臣不當用乞貼麻自明援引累篇卒以趙普製全語為正正父遂降三官一時士大夫小小議論不關事體但昆命元龜終是舜禹禪授語其首言故國之有世臣亦犯俗忌今之儗製者不可不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