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3 / 3)

録永國公滅金露布

按破蔡獲完顏守緒露布有二篇大抵相同未知何者為的縦知其的亦未必出永國史公之手伹即其辭而知其事固在所録也夫資蒙古之力以滅殘金國家之體已失矣殘金僅亡而蒙古之患固有大於女真者況殘灰餘燼莫辨偽真而露布稱揚君臣上下盛言功伐此誌士之在當時不能黙黙而遂已也

録史忠清遺事

按忠清壙誌載其歴官之詳行事實無所考至觀鄭丞相請衛王享配寧宗則言其定策之功太學生裘埜伏闕上書則論其核田之害此可以見功過不相掩矣至其當時有謂經筵清選遽及乳臭従槖重職輕畀癡兒寔指公兄弟而言此固出於一時矯激之論而豈知其異日宥府本兵之任有不止於従槖者乎使假之以年其榮爵重任有不知其何如然則世卿之盛孰有過於史氏者哉公所著有雲麓槁舊嚐見雜詩一巻以遭覆瓿之危不及紀録獨得其貽従兄丞相永國公及従侄従事菊屏府君數通墨妙筆精實可以想見風采乃録而傳之以備一家之言而其它有不可證者則其後人有如原伯魯不說學之過也

録王厚齋郕國沂國配食大成樂章

宋鹹熈三年度宗幸太學詔升曾參郕國公孔伋沂國公配享先聖孔子廟廷時厚齋公權直學士院樂章實其撰著宋亡元世祖皇帝詔定先聖先師釋奠儀其郕沂二國樂章遵而用之遍及天下迨將百年莫有知出公手者固宜表而出之世祚既移郡邑庠序之事為之暫輟後有舉而行者不知能複用之禮文被之弦歌以昭格享之實否乎觀於此者感慨係之矣

録請度宗聽政七表

按公本傳度宗即位禮部郎官草百官表舊製請聽政四表以上一日入臨宰臣諭旨增撰三表公援筆立就丞相總護還辭位表三道使者立以俟公従容授之丞相驚服即授兼禮部即官其載公敏捷如此以上七篇即宰臣諭旨增撰者觀其萃諸經史為一家言而變化開闔自然貫穿所謂不期工而自工者也某自早年嚐讀其文至於成誦終不能彷佛其萬一而近世士大夫上書於朝乃欲禁絶偶儷其亦不思甚矣嗚呼使士大夫習為偶儷盡如公之為表亦何害其為文哉

錄宋杜清獻公論史宇之離異洪氏

(臣聞政者正也正人之不正也善者有所恃以立惡者有所懼而革人倫以正風俗以厚而王政行矣林氏乃衛王之嬖妾也以色而媚其主怙寵以專其家衛王在時醞惡之聲固已彰露今舍潭潭之居挈其癡頑子而寓於京城紛華之地以身便其私人言藉藉聞者掩鼻洪氏乃宇之之妻衛王在時所聘之婦室家已成已有子女則夫婦之情未嚐揆也今一旦以其不孝而欲出其妻使其果有不孝之跡出之固宜而人皆謂洪氏不能合汙同穢而林氏不得淫恣自如以邪疾正以惡誣善而然也陛下縱不能以王法正之詎可遂其奸計而許之耶宇之迫於其母之命以奪其夫婦之情是殆處人倫之大變此一家之不正爾何至上關聖聽行下都省都司疑之宰臣陛下至形宸命使洪氏橫被誣出之罪宇之痛受出妻之名而林氏醜聲益彰彰於天下出一家之不正反以累朝廷之令亦至於不正也陛下以林氏為衛王之嬖妾而曲狥其情獨不思洪氏為衛王之婦乎宰臣固衛王之族也且不念及此其可以宰正天下臣愚欲乞睿斷先寢前命訪問其家正其內外主仆之分戒林氏以恩撫婦戒洪氏以順事姑戒宇之以義理家使上下和睦醜聲不聞上以正朝廷之令下以正衛王之家其於王政誠非小補所有勅未敢書行謹録奏聞伏候勅書)

杜清獻公事宋理宗清忠勁直帝以司馬光目之為相八十日而薨禦製諡以賜吾郷黃東發氏備著其事及閱三朝政要載公兩居相位予竊疑之以問羽庭劉先生先生以黃氏為信且舉杜氏家乘所載以為公素嗜書史氏以毒藥塗簡冊使人以獻公旦夕翻閱毒氣熏目遂失明以死予時以為不然夫毒人以死非怨恨之深者不至此彼史氏亦何憾於公哉及閱故篋書得公繳奏論史宇之將離異洪氏事極言其母林氏且謂正其內外主仆之分則其帳簿之間必有幹犯之者當是時衛王薨背未乆嵩之繼秉國鈞而公乃昌言不忌蓋上以正朝廷之體下以正大臣之家拳拳懇到一至於此初不計一身之危禍為何如也理宗不能聽而用之而洪氏終至於見黜徒使史氏怨公愈深而異日之事雖莫知其如何其家乘所謂毒而殺之或者於是有征焉謹録以誌傳疑之義且以備重修宋史者擇焉

讀王績翁遺事

元故閩國忠湣王公績翁在宋德佑年間守南劍州職為兵部尚書寶章閣學士福建製置副使其任不為不重矣宋既奉表納土乃夜抵福州行省以八郡圖籍上之得為宣撫使此金華黃公溍著王氏祠堂碑所載也景炎新造之初王世強舟師至福安積翁為內應王綱中遂以城降張世傑攻泉州蒲壽庚求救於元帥索多而積翁亦遣於索多乞兵此陳仲征著二王本末所載也合二者所載觀之其叛君賣國之罪不容誅矣祠堂碑本王氏自著行狀其全篇多述寵遇之盛錫予之隆而其終乃有願作驢報大元皇帝之語其命詞醜惡士大夫為之泚顙汗顏而祠堂碑言曰本事頗詳備且以捐軀殉國為忠其跡為近似矣夫忘故國累世之恩而希新朝一旦之寵故不死於宋而死於元葢亦貪生而終不得生畏死而終不免死者果何取於捐軀殉國者哉

讀趙格庵墓表

故宋格庵先生趙公上承朱子之傳所著四書纂疏天下鹹所傳誦而臨川危公以失節稱之清容袁公亦言宋季賣降者多道學之士雖不專指公言意公當內附之日必有降誌辱身之事而金華黃公著墓表有曰範希文修京城之策不行於慶厯李伯紀經製兩河之策不行於建炎而公救裏之策不行於鹹淳天之所廢孰能興之其所以稱譽之者甚重畧無有一言及失節者豈墓上之文本其孝子慈孫之情揚其美而不揚其惡耶危公既譏其失節至於其身乃不免焉是所謂大義責人而不能律已所以卒為名教之罪人歟記

高昌國五嬰兒事

故蜀郡邵庵虞公著髙昌世勲碑載其祖之所自出有天光降於樹生癭而裂得嬰兒五收養之其最穉者卜古可汗遂能有其土地人民而為之君長此即髙昌之君也而金華黃公論五嬰兒事以為兩樹中而生癭既與天光之說不同且謂其先為國之君長而又謂以為神異而敬事之因妻以女約為世婚而秉其國政其國主即今髙昌王之所自出也則又以為髙昌之臣矣夫怪異之事聖門不道五嬰兒之說若天問所謂水濵之木得彼小子者儒先固以為不足信矣況一事各為一說或以其為君或以其為臣吾不知今之修元史者果孰従而取證乎

錄厚齋詞科表後題

按此以上三篇葢公詞科試中暨所業者觀其措辭立意前後次節豐贍縝宻信所謂法度之文也今世文章之士能為儷語者甚多而識製作之體者絶少故其空疎繆戾有終身勿悟者矣若此三篇宜表而出之以為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