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這麼一個例子:青龍橋有位姓王的儒生,得了一種怪病喜歡獨居暗室,不能接近燈光,偶爾出來則病情加重,遍尋名醫而屢治不驗。一天名醫李健昂經過此地,家人忙請他來診視。李氏診畢,並不處方,卻索取王生昔日之文,亂其句讀,高聲朗誦。王斥問“讀者誰人”,李則聲音更高。王氣憤至極,忘記了畏明的習慣,跑出來奪過文章,就燈而坐,並指責李氏:“你不解句讀,為何在此高聲嘶鬧?”儒生一怒之後,鬱悶得泄,病也就好了。

怒傷肝者,以悲勝之

前麵我們已經說過,怒在養生學上是非常忌諱的一個字,因為怒對身體的危害很大,大怒小怒都會對肝髒不好。以悲勝之,是用使人出現悲傷的情緒,從而忘記那些令其憤怒的事情,達到康複身心目的的一類療法,對於消散內鬱的結氣和抑製興奮的情緒有較好作用,最適於病人自覺以痛苦為快的病症。《儒門事親》中載:張子和治婦人病,問病人曰:“心欲常痛哭為快否?”婦曰:“欲如此,餘亦不知所謂。”張又曰:“少陽相火,淩的肺金,金受屈製,無所投告,肺主悲,但欲痛哭為快也。”於是,張子和鼓勵病人盡量痛哭,其病得以康複。此病例為木火的傷肺金,肝肺氣鬱,故以哭出為快。

怒,是生活中常常見到的事,也是常見的致病因素。如《三國演義》中有諸葛亮“三氣周瑜”的故事。周瑜,身為東吳的大都督,雄姿英發,馳騁疆場,統帥幾十萬大軍,為何能被諸葛亮氣死呢?原來周瑜剛愎自用,心胸狹窄,自作主張“討荊州”。由於慘敗巴五,大怒之下,口吐鮮血而亡。臨死之前,還對天長歎:“既生瑜,何生亮!”可見,怒對人體健康是十分不利的,暴怒往往會使人斷送生命。意大利一家周刊,對一個居民區裏兩年內死亡者的死亡原因調查表明,愛發怒者的死亡率,比有愉快情緒的人要高出6倍。因此,要想“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就必須“製怒”。

喜傷心者,以恐勝之

這種方法叫驚恐療法,多用於一些由於精神興奮導致的狂癲,神情不能自製的症狀。古時候就有這樣一個典故:有一位莊醫師“治以喜樂之極而病者,莊切其脈,為之失聲,佯曰:‘吾取藥去。’數日更不來。”於是病人便漸漸由懷疑不安而產生恐懼,又由恐懼產生悲哀,認為醫生不再來是因自己患了重病。“病者悲泣,辭其親友曰:吾不久矣!莊知其將愈,慰之。”這個病例說明了莊醫生采取按脈失聲與取藥數日不至而取效,此即“恐勝喜”也。

這種治療方法屢見不鮮,再看一個典故:某人新考上狀元,告假返鄉,途中突然病倒,請來一位醫生診視。醫生看後說:“你的病治不好了,七天內就要死,快趕路吧,抓緊點可以回到家中。”新狀元垂頭喪氣,日夜兼程趕回家中,七天後安然無恙。其仆人進來說:“那位醫生有一封信,要我到家後交給您。”隻見信中講到:“公自及第後,大喜傷心,非藥力所能愈,故仆以死恐之,所以治病也,今無妨矣。”

通過這兩個例子,可以看出喜極也可以傷身,可以導致精神失常,而用恐嚇的方法來治療此類症狀效果非常明顯。這種治療方法的原理是什麼呢?古人解釋:“必有所樂謂之喜,何反謂喜傷心哉?凡人之氣,以平為期,不及者病,過者亦病。經曰:‘心藏神,神有餘則笑不休’。試即以‘不休’二字味之,乃樂之過而失其正也。當此樂以忘憂之際,有放心而不知求其心,所藏之神不亦因之而渙散乎?至於恐能勝喜,其義維何?蓋喜為心誌,恐為腎誌,水能製火,既濟之道也。抑更有顯而易見者,人當極喜之時,適有恐懼之事,猝然遇之,莫不反喜為憂者,惟喜之情緩於恐,而恐之情急於喜也。是以水火克製之理言之,或近傅會,而不知勝複之道本乎人情,實有深相印合者。”

悲傷心者,以喜勝之

這種情況剛好和上一種相反,上一種是過於欣喜,而這種現象則是過於悲傷,反而要用喜的方法治療,以喜勝之,又稱笑療,對於由於神傷而表現得抑鬱、低沉的種種病症,皆可使用。曆史上有這樣一則笑話:清代有位巡按大人,抑鬱寡歡,成天愁眉苦臉。家人特請名醫診治,當名醫問完其病由後,按脈許久,竟診斷為“月經不調”。那位巡按大人聽罷,嗤之以鼻,大笑不止。連連說道:我堂堂男子焉能“月經不調”,真是荒唐到了極點。從此,每回憶及此事,就大笑一番,樂而不止。這是名醫故意以常識性的錯誤所引起的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