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曰:“吾聞諸〈夫子〉,①(孟莊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②其[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是[難]能也。”
【譯文】
曾子說:“我從老師那裏聽到過這樣的話,孟莊子的孝,它別的方麵還可以做到,它不更換父親任用的舊臣及父親的政治措施,這是難以做到的。”
【說明】
一、本章說明“孝”的具體表現。11.11章孔子就說過:“父在,觀其誌;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本章可說是對這話的再次重複。
二、1.分句之間是承接關係,分句敘述情況,分句作斷。2.“孟莊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是主謂詞組“其他可能”充當謂語。“其”相當於“它”,指代上文的“孟莊子之孝也”,“他”是指示代詞,相當於“別的”、“其他的”,與“是”相對。
19.19孟氏使陽膚為士師,問於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語法分析】
孟氏使陽膚為士師,∨問〈於∧曾子〉。曾子曰:“①上失(其)道,②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譯文】
孟氏任命陽膚做典獄官,陽膚向曾子請教。曾子說:“執政的人離開了正道,百姓早就離心離德了。你如果掌握了他們犯罪的實情,就應當憐憫他們,而不要沾沾自喜。”
【說明】
一、本章體現了曾子對時局的擔憂和對百姓的同情。在曾子看來,百姓幹各種違法勾當的根源並不在他們自己,而在於上位者的所作所為。12.18章“季康子患盜,問於孔子。孔子對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就是一個明證。
二、“上失其道”句的①②分句之間是因果關係,而不是並列關係。
19.20子貢曰:“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
【語法分析】
子貢曰:“(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①是以君子惡「居〈(下)流〉」,②(天下)之惡[皆]歸〈焉〉。”
【譯文】
子貢說:“紂王的不好的地方,不像傳說的那樣厲害。所以君子憎恨處在下等品類,(一旦處在下等品類),天下一切罪惡就都歸到他身上了。”
【說明】
一、本章是在告誡君子為人處世必須慎之又慎,否則一旦失足,就將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二、1.本章的兩個“惡”字詞性和意義不同,“惡居下流”的“惡”(wù)是動詞,厭惡之意;“天下之惡”的“惡”(è)是名詞,意思是“壞事”。2.“如是”是由動詞“如”和代詞“是”構成的固定詞組,用作狀語表示程度,相當於“這麼”、“那樣”。3.“是以”即“以是”,連詞性固定詞組,“以”是介引原因的介詞;“是以”相當於“因此”、“所以”。4.“如是之甚”的“之”是結構助詞,用在狀語和中心語之間,相當於“地”,“甚”是形容詞,是“厲害”、“嚴重”的意思。5.焉,兼詞,兼有介詞“於”和人稱代詞“之”的意思和作用。
三、“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歸焉”是兩則比喻,第一則比喻直接用喻體“水之下流”替代本體“人的下等品類”,後一則比喻隻出現本體而省略了喻體“天下之水皆歸焉”。後一則比喻是前一則比喻的延伸與擴展,是對前一則比喻含義的申說、補充。這樣,“人不能處於下等品類”的道理,不隻淺顯易懂而且顯得十分警策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