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詩微

囗〈比阝〉一之三(囗〈比阝〉墉衛三國名)

按囗〈比阝〉墉皆衛也而衛風名篇冠以囗〈比阝〉墉朱子以為不可曉而諸儒亦無定論程子以為衛首並囗〈比阝〉墉之地故為變風之首華穀嚴粲以為存囗〈比阝〉墉之名不與衛之滅國也安成劉瑾以為係名囗〈比阝〉墉欲寓興滅繼絶之心而引昭公九年陳災以為證皆不足據蓋囗〈比阝〉墉莫能詳其始封而亦未必如陳為大聖之後而衛之滅國亦不經見況詩之編次本為正樂美刺已落二義又安有賞罰之權耶獨程子以為得於衛地者為衛得於囗〈比阝〉墉者為囗〈比阝〉墉為近之蓋以其風土所成若後世甘州伊州梁州之類是也按周禮太師掌六詩自二南後即繼以囗〈比阝〉墉衛見於季劄之所觀者皆舊序也孔子因之至於進秦退豳少寓微意亦非盡用春秋之法也又按地裏自紂城之北謂之囗〈比阝〉南謂之墉東謂之衛伐紂已後始以其地封康叔而衛始大於是南盡懷衛北至澶濮矣所謂囗〈比阝〉墉蓋在康叔之前已有其名豈畿內之采與附庸之邑而未必皆封國也今序詩自栢舟以下十九篇為囗〈比阝〉自栢舟以下九篇為墉自淇澳以下十篇為衛綠衣燕燕日月終風碩人皆莊薑詩雄雉匏有苦葉新台二子乗舟鶉之奔奔氓皆宣公詩一人之詩散在三編故孔氏疏謂新台國人惡之而作碩人國人憂之而作則程子之言益為有據雲

栢舟言仁而不遇也

右栢舟之詩舊說以此下十二國為變風說者又以衛居變風之首衛之禍始袵席取義於二南以為訓爾夫以善惡治亂謂之正變者固也然孔子刪詩被之管弦則既謂之樂矣朱子嚐曰風雅頌者聲樂部分之名則所謂正變者是又當以樂論矣若正宮變宮之類抑恐不盡係於善惡治亂也朱子又曰變是變用他腔調耳若荊軻易水之歌歌在一時者不必更詞而感召各異以聲調也此豈古之遺響耶意者正變所指蓋在於聲樂之作一正一變以極始終條理之妙亦猶兵法所謂竒正相生者也記曰窮本知變樂之情也朱子亦謂相生相長其變無窮者是已故風雅有正變而頌無正變蓋燕饗之樂主和樂故有變宗廟之樂主嚴敬故不變如以義求則魯不宜頌亦謂之變頌可乎若是詩者篇章聲調已異二南自不得不謂之變不但事變而已又按此詩序以為仁人不遇朱子則據列女傳以為婦人之詩嚐試玩之如雲飲酒遨遊與威儀棣棣皆非婦人所宜有匪鑒匪石匪席等詞引物連類如出文人之手羣小亦似男子之稱既曰覯閔又曰受侮與夫寤辟有摽之狀其為悲壯頓挫甚矣殊非閨房婉孌之態所謂卑順柔弱者不知果何所指也終篇托興於日月或有陰陽嫡庶之喻至於不能奮飛之言尤有飛揚奮厲之意朱子必欲以為婦人之詩自當有見愚謂如序言則人臣不得於君托言婦人不得於夫以見誌尤為委曲漢魏詩人多有此體蓋君臣夫婦其道一而已矣而人之情古今所同也於所天者而為怨慕淒切之聲可以冩諸金石正所謂發乎情止乎禮義以善處人倫之變而風亦於是乎變矣於此尤見聖人作經之意而溫柔敦厚之旨不待他求而可識也若夫世代人名固學詩者之所不廢而亦國史之任也未敢謂然姑附於此

綠衣莊薑之傷已也

右綠衣之詩上篇栢舟傳皆以為莊薑作按是詩以色之間正為服之貴賤比嫡庶之尊卑曲盡體物而傳義明備三章綠方為絲而治之則正色之成材無以見治絲女功也絺綌因衣裳而類及其意則忠厚之至者也與栢舟有間矣

燕燕衛莊薑羙其妾也

右燕燕詩之序傳皆合而旨事明白故他說不敢采後

按大歸之禮無所考毛氏以為歸宗公羊注以為廢棄夫妾有廢棄是名曰出婦人之條有七去未聞夫死子弑而複出也春秋紀侯大去其國大者不反之詞

擊鼔怨州籲也

按左傳隱公五年夏衛伐鄭圍其東門五日九月而州籲被殺當時從軍之士不但怨深而死亡兆矣史記稱鄭段亡而州籲求與之友籲得誌而伐鄭為段也是其身負不義而又黨惡以助紂此詩之錄鑒戒大焉至於人心之公形諸聲氣者亦可以風矣

雄雉刺宣公也

右雄雉之詩序以為刺漢儒好言刺雖關雎不免此則刺詩之首也考其文義殊未然但指為宣公之詩則不可知按衛自康叔始封傳世十餘皆有令美至武公謂之睿聖又列國之所無也再傳莊公兆禍袵席而文武之澤熄至於宣公不道甚矣序謂軍旅數起大夫久役事或當然然衛自莊公廩延之役又明年東門之役至宣公入郕之役迄於懿公滅亡之日兵禍不解男女怨曠無歳無之特未知的為何公之世謂為宣公者鄭譜也但以為國人之作則非矣末章所賦尤足以驗先王之澤猶存其曰百爾不特為其夫蓋通上下而言若國君能不忮不求亦豈有無名之師耶衛詩兩百爾皆通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