樛木後妃逮下也
按文公不信小序千載一人而已至樛木之(闕)取其誤說以為傳不可不辨天下未有(闕)而能逮下亦未有不能逮下而無嫉妬之心者也夫木曲下垂以引乎葛藟以興後妃下(闕)眾妾此興之取義者至於葛藟必附(闕)祿必降乎君子是則比也故一章言(闕)二章(闕)三章言成感應也傳謂樂徳稱願乃懷報之情其體又進乎頌矣
螽斯後妃子孫眾多也
右螽斯之詩與樛木三章皆後妃之徳(闕)也和平文義回互初無激昻豐縟之費反複而(闕)則深淳醲鬱之化自溢於音響節奏之餘以(闕)言之三迭之類也以聲樂言之三闋之類也(闕)調從可識矣桃夭兎罝芣苢麟趾之作(闕)而體製皆同此所謂一倡三歎者耶
桃夭後妃之所致也
右桃夭之詩說者以為因婚姻而知女子之賢因女子而知室家之好亦可謂善矣然桃(闕)時也大抵女子之失身由於失時一失其身(闕)蕩猜貳之情有終其身而不自宜者矣(闕)室家乎後妃內助文王以成齊家治國之化(闕)強暴侵陵以奪其守又無凶荒紮厲以(闕)中人之性皆可跂及於善道也故因桃夭起興而所感者深矣謂非後妃之所致不可(闕 血題詩雲君王無道妾當災萬騎千軍逐馬來深合風人之旨)
按桃木久實微故貴夭夭而實實而(闕)之候也時和物阜有萬物各得其所之象男女室家其中一物耳此文王後妃之化而周南之所以為盛也又按此詩亦疑有錯簡凡桃華而後葉葉而後實故華稱灼葉稱蓁實稱蕡其序宜然不應先實而後葉也其序於歸也亦然始言室家總指門閥猶雲巨室大家也次言家人指夫也婦人內夫家亦夫婦互稱之詞次言家室合族而言由家入室宜之至也具有積漸廣狹之勢非但變文葉韻而已於體宜屬賦如以興則華興色葉興歸實興子非一時之事也今姑從舊說
兎罝賢人眾多也
右兎罝之詩以序之終言合於朱傳見文王作人之盛也兎罝賤役也幹城好仇腹心皆重任也蓋成才不器精粗一致也夫自武夫野處以迄於治朝之五位所謂比屋可封矣
芣苢後妃之美也
和平則婦人樂有子矣右芣苢之詩序曰後妃之美也和平疑文有闕誤朱子以化行俗美室家和平足之其旨煥然矣按此詩凡三章章四句句四言總之為四十八字內用采采字凡十三芣苢字凡十二薄言字凡十二除為語助者才餘五字爾而敘情委曲從事始終與夫經行道途招邀儔侶以相容與之意藹然可掬天下之至文也即此亦可以見和平矣始言采者乃相約之詞繼言有者有芣苢也掇先於捋袺先於襭條理自然文化至矣
漢廣徳廣所及也(文王之道被於南國美化行乎江漢之域無思犯禮求而不可得也)
右漢廣之詩道江漢之人能變舊汙以沐新化女知守節男知好徳風之所被者廣矣故曰漢廣按周南詩以木興者二篇喬木取其仰也樛木取其俯也仰則物不敢幹俯則物易以附皆女徳也樛木性之也喬木化之也雖然樛木居上宜俯喬木處下宜仰此又性情之正也故曰君子之徳風小人之徳草秣馬猶言願為執鞭之意致敬也秣駒與秣馬同變文以葉韻爾人言休息息字當作思蓋思息字相近而傳寫之訛也讀者風詠尋繹其義自見此不難曉
汝墳道化行也
右汝墳之詩次於漢廣之詩以地言之所謂南也漢廣猶舊民也汝墳猶舊地也穢濁之餘烈尚存耶此周南之詩孔子所以列之於國風也(闕)出汝州天息山今之汝寧是也汝旁之國昔(闕)苪皆是也文王之化被之雖遠紂都朝歌者尚無恙也豈應遽以文王為父母而遂不知有紂耶傳稱三分有二以服事殷文王無心於二分之服而惟知有臣節之共此文王之徳所以為盛也說者謂率商之叛國以事紂此猶謂桓文之舉可也夫汝墳之人猶以文王之命供紂之役則一時之人知有文王而不知有紂矣而文王姑命之以(闕)役此則曹馬之事恐非所以論文王也考(闕)紂至不道而為商者有人不但夷齊之高(闕)至於三監之叛武庚既誅而洛邑之頑民(闕)天理民彝豈容澌滅而無餘哉故劉辰翁謂父母為行役之父母蓋謂婦人不堪如毀之虐既以為夫憂相見之餘得邇父母因以為夫慰則家室團圞之情忠孝惻怛之意益以見風化之美而(闕)徳澤之所及雖文王亦有不可得而知者矣豈非王道哉朱子複取一說於後尤得經意愚謂劉說亦不可廢
麟趾關雎之應也
右麟趾之詩序以為衰世之公子周之盛明商之衰耶周雖盛商之國也故周南以麟趾終焉聖人刪述之旨深矣
序曰然則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故係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鵲巢騶虞之徳諸侯之風也先王之所以教故係之召公
按此本大序之文蓋綂論二南之體也今錯在關雎序中恐亦有誤夫周公之功固大矣今以周南諸詩考之皆文王之事所謂王者之風也周公代王而曰係之周公何耶要而言之周公麟趾之一爾是時或未為政於國中也若召南則召公之所治而甘棠行露之詩已有明據矣故曰係之召公是也疑周公之公因下文召公之公連類而誤耳周公之公當作南故重而觧之曰南言化自北而南也召公則無庸解矣或衍一公字亦通讀者詳之又按召南雲先王之所以教先王指文王則西伯分治非文王時事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