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占碼頭 搶生意 開殺戒(10節)
十 仇仇相報賠了性命
冬去春來,一晃又是新年。然而譚鼎元在新的一年裏依舊不想放棄一心想抓捕綁架他表哥放的凶手。他至今仍然堅信陳孝林是參與綁架他表哥的其中之一。因此,新年伊始,譚鼎元又去了一趟三江鎮。他還真按李師爺信口開河的去做。找渠道,不惜重金想買通青峰嶺的土匪,但終因清風嶺戒備森嚴,致使他的複仇計劃再次落空。
譚鼎元的情緒陷於極度不穩定狀態,他甚至謀劃除掉陳孝林,但因陳孝林處處提防,無從下手,再加上陳孝林也是習武之人,其武功不在他之下,所以迫使他不得不另辟蹊徑。他決定綁架海龍卡的兒子周金寶,把他弄到三江鎮,逼迫海龍卡下山投案自首。
譚鼎元去了一趟寶慶下河幫,並找到胡宜迪的兩個好友,把想法告訴了他們。二人認為此計出得妙,直擊被劫持者生父的軟肋,因此都表示願意和他一起幹。經過詳細謀劃,他們決定趁天黑將海龍卡的兒子騙出江漢書院,綁架後,連夜押往黔東三江鎮。
譚鼎元從下河幫碼頭回家,走在街上與陳孝林相遇了。陳孝林裝著沒看見想避開他,哪曉得譚鼎元直接迎了上去。
“心情不錯嘛,有閑心逛街,聽說你要開木行?恭喜你了。”譚鼎元冷笑。
陳孝林也一笑,“鸚鵡洲開木行比比皆是,有何希奇?開業時若肯賞臉,我隨時恭候大駕。”
譚鼎元說:“鸚鵡洲人都說你仗義,我看不竟然,你若不想圖虛名,我給你一個表現機會,拿出五萬兩銀子,接濟我表哥的孤兒寡母,這樣對你何許良心上過得去些。”
陳孝林回敬:“你是他的表弟,贍養她們更是責無旁貸!當然囉,她們若實在沒法活,可以隨時搬到慈善堂。至於你說良心過不過得去,我坦率地告訴你,吃得香,睡得安穩,心安理得!不像有些人疑神疑鬼,都成神經病了。”
譚鼎元把臉一沉“你少跟老子油腔滑調,我表哥失蹤,老子直到今天照樣懷疑你是幕後策劃者,知趣點拿出銀子,等日後查出事情真相,官府治你死罪,老子念你出過錢,幫你收屍!”
譚鼎元已不止一次威逼陳孝林,陳孝林不想與他申辯。冷笑地說:“不與你費口舌,你的瘋狗病加重了,該請郎中治治!”說完揚長而去。
譚鼎元對著陳孝林身後咆哮:“你他娘的莫得意!老子已經拿住你的命脈,送你上斷頭台的日子為期不遠!”
陳孝林雖然走得急,但聽得清楚,心往下一沉,“這家夥又要下陰招了”頓時感到不安。回到家裏苦思冥想,但怎麼也琢磨不出譚鼎元究竟下何陰招。
秀姑見陳孝林一直心神不定,便勸道:“不要折磨自己了,也許這是譚鼎元在虛張聲勢,再說即便是譚鼎元使陰招,隻要提防,也不是不可應對的。”
為了緩解陳孝林的情緒,秀姑有意叉開話題。她說:“前天我去江漢書院給兒子送棉衣,聽兒子說總督府打算在他們書院選拔幾名優秀學生公派到英國學習,要是我們的兒子能選上就好了。”
陳孝林沒有心事聽秀姑閑扯,但秀姑的話中所提及的“江漢書院”卻使陳孝林恍然大悟,再聯係譚鼎元的話加以分析,心裏猛然往下一沉,大叫一聲“不好!”便旋即衝出大門。
陳孝林來到江邊,跳上一條渡船,要艄公馬上把他送到江對岸武昌,他也拿起漿幫著劃,不到半個時辰,船到了漢陽門碼頭。陳孝林一摸衣兜,空空的,不好意思地艄公說:“李大哥,不好意思啊,出門急,忘了帶錢,回來雙倍還你。”
艄公說:“你就是帶了錢,我也不會收,趕快去辦正事吧!”
陳孝林上岸後,幾乎是一路跑著去了江漢書院。他找到兒子一問,兒子陳維名說:“前天晚上有個人來找金寶哥,他和那個人一起出了書院大門就一直沒回來。”
陳孝林氣得直咬牙,他對兒子說。“你的金寶哥可能出事了,我得立即趕往黔東三江鎮,你今晚回去一趟,告訴符伯,要他明天一早也動身去黔東三江鎮,順便跟你娘也說一聲。”
陳孝林急匆匆地出了書院大門,雇了一輛馬車向武昌南門駛去。到了白沙洲,他要車夫把車停一下,去瑞森祥木行找陶瑞卿借了二百兩銀子,便沿著長江沿岸繼續趕路。到了嶽州,又改坐船經洞庭湖趕往常德陬溪。到了陬溪,走陸路,馬不停蹄地向黔陽追趕。最後直至追到三江鎮,也未見譚鼎元他們的蹤影。
譚鼎元他們綁架了海龍卡的兒子也是沿著這條路線走的。陳孝林想在半上截住他們。但由於譚鼎元他們是提前前一天行動,所以他們比陳孝林提前抵達。陳孝林到三江鎮後,到所有客棧打聽,都說沒看見著這幾個人。他又到銅鼓縣丞署去打聽,還是沒消息。譚鼎元他們究竟藏在何處呢?陳孝林陷於了茫然。
兩天後,符德雄也趕來三江鎮。陳孝林要符德雄趕快去青峰嶺,把譚鼎元綁架金寶的事告訴海龍卡,並要符德雄轉達海龍卡,務必冷靜,千萬別上譚鼎元的當,等摸清譚鼎元他們的住處,一舉將他們拿下救出寶兒。
陳孝林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苦思冥想,財躲卡敲門進來。財躲卡建議他去找王牛牯,說王牛牯手下眼線多,說不定能打聽到譚鼎元的住處。陳孝林覺得財躲卡的建議有道理,於是馬上去王寨找王牛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