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占碼頭 搶生意 開殺戒(10節)(2 / 3)

王牛牯把他手下的人召集攏來逐一問遍,都說沒看見。王牛牯吩咐下去,要他們在全縣境內展開查訪,可兩天過去,毫無結果。陳孝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王牛牯麵前晃來晃去,攪得王牛牯不知說什麼是好。王牛牯幹脆躲進廂房,把自己也關在廂房裏苦思冥想。王牛牯想了半天,突然把腦門一拍,大聲呼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王牛牯衝出房門,對陳孝林說:“難怪我們找不到他們的,他們肯定就在曹家山軍營!”

陳孝林趕忙催王牛牯帶他去曹家山軍營。

王牛牯說:“你先莫急,我與軍營的把總拜過把子,我這就去打探打探,看能不能塞點銀子要他暗地的把人放了。”

陳孝林謝過。王牛牯把手一揮,“還不知能不能成呢?”

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譚鼎元一到曹家山軍營就差人給海龍卡送去一封信。信上說要海龍卡來軍營投案自首,換回兒子,否則父債子還,兒子將替父親把牢底坐穿。

海龍卡接到譚鼎元的信勃然大怒,當天就要帶領青峰嶺的人去攻打曹家山軍營,被父親老龍騰卡攔住。龍騰卡說:“曹家山軍營有兩百清兵,武器比我們好,又居高臨下,強攻等於拿雞蛋碰石頭,要打也隻能靠智取。”

旺豺狗說:“聽說軍營補充了一批洋槍,打肯定很難,不過瞅著這些洋槍,我認為值得一打,怎麼打,還得商量個穩妥辦法。”

海龍卡說:“最好的辦法與清兵近身拚殺,我們的人比曹家山軍營的人多,大多數會武功,近身拚殺不吃虧,很容易得手,而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的人如何衝上曹家山。”

師爺說:“敝人倒有一計,曹家山軍營每天早晨有一群菜販子給軍營送菜,我們派幾個武功高的在半道上將菜販子劫了,混進軍營,然後把藏在菜籃裏的炸雷引爆,造成軍營大亂,我們的人頭天夜裏埋伏在山腳下,等一爆炸,大隊人馬一齊衝上山,何愁拿不下曹家山軍營?”

師爺是瑤族人,家住湖南靖州,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有一次與官府課稅發生爭執,一氣之下打死了課稅,然後逃到苗區,恰逢旺豺狗鬧事,便與旺豺狗一起在青峰嶺落草。此人愛讀書,精通史籍,尤其對《孫子兵法》見解獨到,青峰嶺能熬到今天,應該說他功不可滅。

曹家山距離銅鼓鎮約三裏地,此山不高,大約距地麵有五十餘丈,但四周光禿禿,山上到處構築的是堡壘和炮台,易守難攻。雖說駐守的清軍不到兩百,但如今全部換成火器,要想強攻,無疑是以卵擊石。據說曹家山最早是明朝楚王朱楨的營盤,明朝洪武三十年,楚王朱楨率軍剿滅了侗族人林小師的起義軍,便在此山構築營盤。以後到清朝,曹家山也就成了清軍駐銅鼓的軍營了。

多數人認為師爺的建議可取,打下清軍營壘,可展示青峰嶺的威風。但少數人則擔心會招致朝廷派重兵來圍剿青峰嶺。

“怕個屌!”旺犲狗說:“前些年官府又不是沒派重兵剿滅過我們,結果還不是無傷我青峰嶺毫毛,再說我們也不能坐吃山空,正好打下清軍營壘,補充我青峰嶺糧食武器。”

師爺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既然大當家的發了話,我們還猶豫什麼?放手一搏,攻下曹家山,搬上糧食及武器彈藥立即走人。”

當晚,青峰嶺五百人的隊伍下了山,經過幾個時辰的急行軍,大約三更天趕到了曹家山腳下,旺犲狗命令隊伍在叢林中休息。海龍卡很焦急,恨不得馬上衝上山去。他對旺犲狗和師爺說:“夜深了,我想軍營除了放哨的,大多數清兵都在睡覺,防守不是很嚴,不如我現在就帶四個兄弟摸上山,等把營房炸響後,你們立馬衝上山去。”

師爺說:“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們不知軍營把哨兵安排在何處,你盲目摸上山,驚動哨兵,攻打曹家山的計劃一落空,日後再想救你的兒子就難了。”

旺犲狗也說:“是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還是等等吧。”

他們大約在叢林中休息了兩個時辰,天蒙蒙亮,隻見幾個挑擔子的菜販子出現,海龍卡領著幾個弟兄上去就將他們截住。隻留下他們的頭。經過喬裝打扮,把炸雷裝進菜籃,然後用菜蓋上,海龍卡和手下弟兄挑著擔子與販菜頭目一起朝山上走去。

菜販子害怕,渾身象篩糠似的顫抖,海龍卡塞給他一錠銀子。菜販子解嘲地說:“我不死,這銀子就賺了,死了,什麼都完了。”

海龍卡說:“你死不了,你隻要把我們帶上山,你立馬走人。”

菜販子說:“恐怕不到山頂,哨兵認出你們,我和你們全完蛋!”

其中一個挑擔的弟兄罵道:“你他娘的話真多!再囉嗦,老子砍了你!”。

海龍卡勸手下說:“你也不要罵他,都是苗寨兄弟,他也不容易。”

他們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地來到半山腰。哨兵見是送菜的,便問菜販子為何換了一幫人。菜販子說:“他們也我手下弟兄,今後由兩幫弟兄輪流送菜,大夥都賺點錢。”

哨兵沒再多問,便把柵欄門打開放他們進去。一路上,其他的哨兵見了也沒問什麼。不一會兒他們到了山頂。菜販子想離去,被海龍卡一把扯住,“你還要帶我們去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