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憐沉默片刻,忽然仰頭問:"我曾經跟著盛前輩見過類似的情況,但是......"

燕無暇歎道:"你說的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歸道宗''?不,那人雖做的事似乎於這些人一樣,但是那人的殺是為了救人,雖然變相叫那些渣滓得了好處,但是到底是為了民眾.......而這些渣滓....."燕無暇說不下去了,最後,隻得低低歎道:"我曾經還認這些人為師門長輩,實在是......"實在是惡心。

宋憐還想說什麼,李無度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了幾分,看著她,李無度說:"沒有用的。就算是宣揚出去了教別人警惕,還是一樣的。"

修仙界風氣已經至此,修煉方法已經走上歪路。

李無度說:"隻要當下的修煉一日未變,那些渣滓隻會曾出不窮。"

隻要這種修仙界的風氣思想不變化,即便是這一批日後倒了,以後還會有另一批出來。為了修煉,為了獲得充足的靈氣與資源,再行此事。

何況,那些所謂的"小門派小家族"的"受害者",也未必是受害者,他們未必會反對大佬門的這種行為。

須知,那種整個修仙界的所謂正魔大戰中,固然有許多小門派小家族湮滅,但也有許多借亂吞並別家而崛起。

還有許多散修,就是靠這種混戰混水摸魚,得了許多好處,豐厚了身家。所以,即便宣揚出去此事,恐怕更多的修仙者,抱的隻會是"弱肉強食,富貴險中求"的心態來安然迎接此事。

李無度不嬉皮笑臉耍猥瑣的時候,眉宇間就有格外的肅殺英氣,似乎仍是當年門派中其貌不揚卻凜然若劍的少年天才:"從頭到尾,真正受到傷害的,不是任何修仙者。"因為哪怕是再弱小的修仙者,都有某種意義上轉化為吃人者的機會。

幾人歎息沉默後,又麵臨一個難題:難道因為是無用功,所以他們就應該當作忘了此事,閉緊嘴巴,既不給自己招禍,就任由大佬們謀劃?

宋憐想起了昔日那位盛前輩,終究微微笑了:"做不到是一回事,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燕無暇與李無度則是隨後也笑了。

李無度又從那幅凜然模樣,變回猥瑣:"不給他們添堵,姐姐我心裏不痛快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燕無暇笑的高傲:"就算無法阻止,也不能教他們順利了。"

修仙卷之二十九

幾人分頭行動。

暗暗將消息傳出去後不久,果如幾人所料,如石沉大海。各方都不見有什麼反應。

老怪們也是穩坐如山,冷眼看著,隻有有幾個坐不住的,開始私下裏查到底是誰做的。

老奸巨猾的高階修士,對於修仙界許多數人的反應,已經了然於胸。麵對這樣一場雖危險異常,卻機遇暗含的殺戮盛宴,即便是明知那"正魔大戰"的名頭不過是一個消耗廢物,重新分配修仙資源的幌子,習慣了燒殺搶掠,險裏奪食的修仙者,終歸是會如飛蛾撲火一般投進來。

就如千百年來許許多多的所謂秘境仙府問世一般,明知其中各種算計,還不多的是修士爭搶入內的資格,最後大多數隕落在了其間。

隻是,唯獨有一點,他們忘了。不止是修士有長生久視的,所有生靈,都有活著的。

宋憐二十多年來,流浪四方,早已與一個人有了交情。這個人,是殷國的女皇,蘇憫。

蘇憫這些年,以雷霆手段,改革國內弊政,已由當年警惕敏[gǎn]的小少女,長成了雷厲風行,卻又懷柔於民的君主。隻是這些年,雖然對待百姓時偶有笑容,卻性子越發孤僻寡然,連個親近人都一概不見,常常是王廷深深,露夜寒涼,孤衣獨坐。

唯一一位朋友,還是巡視民間時曾偶遇的宋憐。

聽到宋憐的話時,蘇憫清瘦的麵頰上是一抹冷到極致,厲到極致的嘲諷之色:"視凡人為螻蟻,以弱者為魚肉,顧天地如牛羊。這些人做得出這種事來,實在尋常。"

她這些年收拾國政的同時,其間又有不少新冒出的修仙者被她一個個斬殺,還有許多自外界來殷國作威作福,禍害凡人的修仙者,也被不知何故壁障消失,因此修為增速十分之快的蘇憫一一驅逐。縱使有不不好惹的,神冥瓶中異獸也不是放著玩的。

在這樣的位置上待得越久,隻要腦子清醒的統治者,對修仙者的態度,絕不會好到哪去。

何況蘇憫因為自己的身世,又親眼見識過許多修仙者無德無良的作派,所以哪怕她自己也已經修行了,對多數修仙者的態度,也是一貫的厭惡冷漠。

宋憐抿了抿唇,神色憂慮:"阿憫,殷國經過二十年前之事,又有你修養百姓與土地的政策治理,近年來的靈氣回複的越發好了,我來時隻見山野靈氣成霧,山中花木靈草精靈嬉戲低語。你這些年憑雷霆手段才守護了一方安寧。這次,恐怕借大戰打殷國主意的人決計少不了。"

蘇憫見友人憂慮,道:"憐姊不必憂心,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