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司歎道:“我沒見過她這款的成熟。柏康昱太封閉了,總是有意識的跟人拉開距離,我根本沒有表達自己的機會。”
“沒有機會就製造機會。”
穀司篤眉,隨即揚眉。“那是衛來的風格。”∮思∮兔∮在∮線∮閱∮讀∮
衛來。原來我在憐憫柏康昱的同時,也在自我憐憫,穀司提醒了我。“當我沒說。”
穀司體諒我的抗拒,換了話題。“不介意的話,我想跟你一起探望柏康昱。”
“一起?”
“一起更好,免得尷尬。柏康昱隻會在你麵前放鬆。”
“我明天上午會來,你要一起嗎?”
我跟穀司約定了時間,決定在醫院門口碰麵,他問了我一些柏康昱的飲食喜好。“明天見。”穀司跟我兩個方向。
“明天見。”
我失眠了,沒有喝酒,柏康昱的失誤是我的錯。手機一直震動,是閆岑忻。“我聽說了柏康昱的事——”他輕描淡寫。
“隻是聽說?”我訕笑。
“旻攸,你對我的手段再清楚不過,何必問透。我擔心你,才會調查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一團糟。外婆死了,她把我的生活也帶走了,我有一個父親,你知道嗎?我居然有一個父親!啊!你應該知道的,你調查我。”我以為自己不會哭,可眼淚有自己的意誌。“岑忻,我寧願我沒有親人。”
“旻攸。”閆岑忻沉默了很久。“我想來找你。”
“別過來,別找我,我們已經不一樣了,就按不同的人生走下去。這樣最好。至少我還可以對你講真話。”
“以前不講?”
“很少講。你很忙,沒時間聽我講,我也很怕在你麵前坦承自己。也許你並不愛真實的我,我總忍不住這樣想——”
“我愛你。”
“愛和真實是兩件事。現在,我不緊張你的感受了,願意跟你講。”
“你這樣說,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我也不知道。”我擦幹了眼淚,跟閆岑忻講起分開的日子。我的店,花店的小姑娘,小酒館的玫瑰酒釀,柏康昱和邊颯,穀司的猶豫,還有衛來。
“——我恨衛來。”閆岑忻的憎恨並不正式。一些感情永遠擺不到台麵上,就像他無法對別人說起我和我們的從前。我們一起度過了思想的動蕩期,他指引了我,也約束過我,熱情和厭倦同時滋生,羈絆深過了單純的“愛人”稱謂。他不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不原諒他的出軌,我們不原諒彼此,終於,心平氣和。“旻攸,他不是個好選擇。”閆岑忻的斷句,簡潔有力。
“我已經做過自以為聰明的選擇了,不會再選擇。”閆岑忻曾是我的選擇,唯一。
“為什麼我們不能再重新開始——”
“現在再來問‘為什麼’已經太晚了。”晚到太陽撕裂黑幕。一個人的日出,連浪漫都顯得虛張聲勢。我含著煙跟閆岑忻說“早安”。
“再說一句。”他要求更多。
“說什麼?”
“說‘晚安’。”
“晚安。”我掛斷了電話。閆岑忻依舊很忙,不同的是,他可以聽我說話了。我可以講給他聽。
約定的時間,穀司拎好幾個保溫桶站在醫院門口。“我買的外賣沒用了。”盡管我認真挑選了外賣。
穀司輕笑:“按著柏康昱的口味做的,應該比外邊買的健康一些。”
健康的家常飯由柏康昱一個人享用,我和責編吃我帶來的外賣。老少女不高興,因為穀司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