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也因為淡而無味的家常飯。“我沒事啊,你為什麼要來?”柏康昱問得生硬。

“因為你住院了,所以我才來。”穀司斟酌理由,些些沮喪。飯菜始終沒有討得老少女的喜歡。

“我們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為什麼我的助手不來看我!我可是她們的衣食父母!”柏康昱總是不合時宜的行使特權。

責編得負責收拾殘局,但結尾實在不怎麼好。他給柏康昱安排了精神科的會談,雖然已經極其鄭重的使用“會談”一詞,卻讓人更容易聯想到“診斷”。老少女發飆了,差點兒掙斷了還在輸水的吊針。穀司壓住了她,哄她,無比耐心。我卻沒有耐心當觀眾:“你們先忙著,我去開店。”

責編立馬跟著腳底抹油:“呼!總算逃出來了。”

“留柏康昱一人在醫院,你可真敬業。”我調侃,打心底認同責編的安排。

“穀司會照顧老師的!他說他今天一整天都有空!”小責編振振有詞,之後訥訥。“怎麼就看上老師了?她可是我見過的最麻煩的女人啊!啊!池先生,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該說明白嗎?可柏康昱不是我見過的最麻煩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0 章

因為穀司的幫忙,我對柏康昱的義務隻剩下探望。她對我抱怨醫院的消毒水氣味,抱怨精神科醫生是個老頭兒,抱怨穀司的細心,抱怨她自己。住院時間延長了,正式轉入精神科,柏康昱的心理狀況堪憂,患有雙相障礙,抑鬱和躁狂交替發作,而失眠則是因為壓力過大造成的。更麻煩的是,她不配合醫生治療,也不承認自己有病。責編安慰自己:“天才都是瘋子。”我見識過真正的天才,衛來連瘋狂都是聰明的,而柏康昱則不然,她真正的失去了控製。

“在這兒隻有一點好!可以吃安眠藥!”柏康昱的樂觀都是病態的。“要我幫你偷安眠藥嗎?這兒的小護士很好唬弄的!”

“不需要。”因為她,我對藥產生了恐懼。

“真的不要?”柏康昱抑鬱了,說自己活著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不能畫畫,不能吃外賣,連藥都不能隨便吃。她討厭卡馬西平,可醫生總給她吃這個。她想出院。

“隻要你穩定下來就可以出院。”我的安慰公式化。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穩定啊?”

“這個得由你自己決定。”

柏康昱迷惑了。她跟我一樣,缺乏決定權。

穀司停了手頭的工作,連小酒館都不去了。他想要照顧柏康昱,一心一意。責編在一旁看得焦急:“你為老師犧牲這麼多值得嗎?她根本就不領你的情,也許到最後你什麼都得不到!”連我都同意責編,穀司卻要一意孤行。因為穀司缺席了樂隊的演出,全樂隊都知道了柏康昱生病的事,穀司隻讓清春代表全體來看望白館sang,因為柏康昱隻對清春少有戒心。

“白館sang真的生病了?完全看不出來啊!”清春跟我感歎,也感歎穀司的愛情。“萬人迷”的穀司對待愛情嚴肅而認真,跟他的外表不符,是完全舊式的人。

“現在這樣才糟糕。”我由衷的覺得糟糕。把握不了柏康昱的感受,很有可能,連她自己都把握不了自己的感受。

清春不明白,可關心是實實在在的。她也關心我和衛來,可我壓根兒沒時間考慮衛來,突然驚覺他正在等我,徒生出一種恍然隔世的厭歎。清春讓我有事隨時打電話給她,如果穀司幫不過來,她可以幫忙,不止她,他們樂隊全體待命。話溫暖如斯,我怎敢輕賤承諾,謝意不出口,始終縈繞。

柏康昱的病情反反複複的,入秋才稍事穩定。邊颯時不時的來找我,問我一些柏康昱的事,我覺得他快要放棄了,因為柏康昱不再是以前那個健康又純情的柏康昱,而他需要的是一個大方得體的太太。閆岑忻認可我的觀點,他比我更了解邊颯:“——他家裏正幫他安排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