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喝酒喝多了不小心劃破了手。”我隻解釋表麵。深層的原因是柏康昱個人的事。
住院部外的花園小的可憐,停車場占領了綠地,我縮在一棵榕樹下抽煙。手機響了,邊颯的號碼。“她在哪兒?”邊颯開門見山,罕有的魯莽。
“你想知道?”我的嘲諷,溢出了語氣。
“不通過你我也能知道,可我不想做多餘的事。旻攸,告訴我柏康昱在哪兒,這樣對你我最好——”
“那柏康昱呢?”
“我知道我母親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我也是下定決心才決定跟柏康昱複婚的——”
“你的決心不能決定柏康昱的人生,她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顧的小女孩兒了,你在折磨她。”
“是不是折磨由柏康昱說了算。”
柏康昱不會說,躺在病床上的她可以證明一切,失敗隻是其一。我把醫院地址短給了邊颯,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有效率。“有煙嗎?”我問他,把空盒扔進了垃圾桶。
“她怎麼了?”邊颯把他的煙拋給了我。
“出了點兒小事故。”我點燃了冰藍萬寶路,未習慣淡煙草。
柏康昱從小事故中醒來,花了一些時間才認清了眼前人。“我想跟他單獨談。”她這樣說。我領會精神,把責編帶出了病房。
“那誰啊?”責編直往門縫瞅。
“你可以直接問柏康昱。”我撐著下巴,摸到了胡茬。夏天快過完了吧?滿眼盛綠。“你一個人在這兒行嗎?行的話,我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再來替你。”
“行,您去吧!”
涼水澆下來的時候,我才真正的冷靜。柏康昱的血在掌紋間幹涸了,映襯生命的線,迷信會不會好一點兒?人死了變成鬼似乎就沒那麼空虛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9 章
“你不用來了,醫生說不用守夜,護士會按時查房的。”柏康昱吃著責編買的病號飯,精神奕奕。
“邊颯呢?”我問道,也隻是隨便一問。
“他走了。”柏康昱咬著勺子小嘟囔:“我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他矯正了我的錯誤,我也矯正了他的。他說他愛我,現在愛我,讓我相信他。我相信啊,就是不相信以後。旻攸,我想甩掉邊颯,這次我說真的。”
“甩掉他好了。”我不在意柏康昱的決定,始終是她的決定。我們沒再聊受傷的事,她給了我一本全是日文的宣傳冊,動畫電影要在日本本土上映了,有那麼點兒未映先紅的意思。“真的不要我陪?”我還以為自己有機會做個合格的家屬。
“不要啦。明天再來看我好了。”柏康昱抱一台Ipad,跟迷宮遊戲較上了勁兒。
“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上午來看我,其它時間正常開店。要我整天對著你也很悶的。”
“好。”
我帶上了病房的門,看到了站在走廊間的穀司。他對我笑,盡然無奈:“我不曉得自己是不是該進去。”
“現在這樣最好。”我回應了他的笑,比他放鬆。“責編告訴你的?”
“嗯。”穀司跟著我往外走。“我聽到她的笑聲了。”
“隻是不小心劃破了手。”
穀司轉頭看我:“旻攸,我以為我們之間不需要應酬性的詞彙。”
應酬性的詞彙——不小心,多不小心,讓我陷入了情緒的低穀。“那你想讓我說什麼?”
“什麼都不用說。”
“穀司,你的追求太學生氣質了。柏康昱是個成熟的大人。”老少女要被人收服,我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