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戾被哭的五心煩躁,讓婆子帶了下去,旋即就招來百裏晏問策。
百裏晏頭痛不已,埋怨道:“早說了讓主公修剪身旁花草,主公不聽,果然無事起風波。”
諸葛戾罵道:“公主進門前她就懷了,那時候轟她出去,豈不是要讓老子的種管旁人叫爹?”
“那主公的意思,是要這個孩兒了?”百裏晏問了一句。
諸葛戾啞口無言,許久,才說:“你幫我想個主意叫公主回轉!”
百裏晏恨鐵不成鋼,道:“殷周開國以來,駙馬未滿四十納妾,聞所未聞,留有通房已是勉強,哪有讓賤婢生下長子長女的道理?便是普通人家,成婚頭一年就養下庶出也是醜聞一樁,主公莫瞪我,老夫是忠言逆耳,公主能撒手不管已是開恩,若是換成前朝宜城公主……”
諸葛戾見他也提前朝,頭都要大了,罵道:“你隻出主意便是,哪個與你講古人……”
百裏晏歎道:“若主公想保這孩子,又想與公主重歸於好,必定要水磨工夫,隻盼著水滴石穿,主公好生做小伏低罷,或有轉折。”
諸葛戾想了許久,低聲道:“老子都三十多了,頭一個娃娃呢。”
百裏晏躬身:“恭祝主公心想事成。”
百裏晏走了,留諸葛戾一人想著如何水滴石穿,心想事成。
接下來的日子,他流水一般的給牡丹堂上供好吃的好玩的,牡丹堂流水一般將這些換成銀子,或是開辦粥廠布施,或是扶老濟貧,安樂郡坊間都讚清河公主慈悲。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著。
十日後,應雪泥和楚嵐抵達五雲郡,此時,他們已從護衛那兒得了確切的消息,諸葛戾果然在河州縣周遭的佩縣屯了五萬餘人,還私造了不少兵器。
應雪泥將此事以密折寫好,上呈皇帝,皇帝沉吟許久,道:“此人狼子野心,所謀者大,雖是姻親,也少不得拔刀相向了。”
這是應雪泥意料之中的,臥榻之上又豈容他人鼾睡呢?
這廂皇帝苦思冥想如何將諸葛戾置於死地,那廂諸葛戾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哄老婆回心轉意,奈何幾次示好,都以失敗告終。
諸葛戾灰心喪氣,每日借酒消愁,這一日晚上,他又喝了許多,越想越不甘心,暗道,老子又不是成婚後撒的種,這妮子也太小氣了!
常言道:酒壯慫人膽,更何況諸葛戾根本不慫,他此刻也有些醉了,將桌子一掀,殘羹剩菜劈裏啪啦掉一地,他起身,罵了一句“老子倒要看看,那個不怕死的敢攔我!”
這時,外頭守著的兵士聽見聲響,進來看情況。
諸葛戾嘿嘿一笑,道:“兒郎們,抄家夥,隨老子去搶人咯!”
諸葛戾仗著酒興,帶著十幾個兵士往牡丹堂走,守在門口的侍衛見是他,忙道:“未經宣召,駙馬不可……”
話未說完,諸葛戾給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十幾個兵士一擁而上,將侍衛擠開,諸葛戾一腳踹開大門進去,口裏嚷嚷:“心尖兒!心尖兒!想我了沒?!”
守在院子裏的侍衛宮女聽見動靜,出來阻攔,全部被諸葛戾的兵士製服,閔女史在清河公主房裏守夜,聽見聲響,心知這家夥要來蠻的,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清河公主倒是鎮定一些,命閔女史將門栓插上。
沒一會兒,就傳來砸門聲和諸葛戾醉醺醺的聲音:“心尖兒!靈妹妹!哥哥來瞧你了!你關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