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脆弱的門栓很快被砸開,諸葛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身酒氣,麵帶潮紅,他看見清河公主此刻穿著桃花色的絹絲袍子,長發軟軟的垂著,雖未敷脂粉,卻如桃花仙子一般楚楚動人。
他身上越發的熱了,跨進門,大著舌頭:“你,你真俊……”
門邊上的閔女史要推諸葛戾出去,口裏斥責道:“狂徒!竟敢驚擾……”
“去你的罷!”諸葛戾一把拎著閔女史,往外屋一扔,閔女史就這麼摔在外屋地上,她還想衝進來,卻被外頭的兵士拖走了。
兵士將裏外的房門都關上,房裏就剩清河公主與諸葛戾兩個人,清河公主的手都在發抖,她看著諸葛戾,聲音冰冷卻蓋不住驚惶:“駙馬無禮……啊!”
諸葛戾上前幾步,猛的將清河公主抱起來,向床榻走,她大力掙紮,卻根本不是這莽漢的對手,他將她按在床榻上,俯身壓了上去,酒氣轟轟的嘴在她臉上亂親。
清河公主哪裏經過這陣勢,胡亂打他,卻被他扣住手腕,動彈不得,她聽見他喘著粗氣,道:“老子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突然,外頭傳來幾聲慘叫!旋即又響起“有刺客!”“護駕”之類的聲響,刀兵碰撞,十分淒厲。
諸葛戾的酒登時醒了一半,他鬆開清河公主,快速道:“好生呆著,我出去看看。”
清河公主此時也顧不上生氣了,低聲道:“牆上有劍。”
這是用來鎮宅的寶劍了。
諸葛戾咧嘴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心疼我!”他取了寶劍,走了出去,然後把門給關好。借著屋簷下燈籠的光,見院子裏十餘名身著夜行衣的人持刀劍與兵士混戰成一團。
他心知這些人都是衝著她來的,登時氣衝牛鬥,提著寶劍就進去砍殺,雙方人數差不多,此時勢均力敵,但動靜很快會將府裏其他兵士吸引過來。
那些刺客皆知要速戰速決。
他們俱是死士,根本不畏死,有幾人便拚著刀劍加身,向屋裏衝,死了幾個,卻也有一人衝進去了!。
諸葛戾目眥欲裂!知道跟上去也是來不及了,便扔了劍,手腳並用的從窗子爬進裏屋,進去的時候,那刺客也剛好進裏屋,手執一柄刀,就要刺向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此刻站在妝台前,避無可避,她幾乎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旋即聽見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卻並不感覺疼痛。
是血。
她睜開了眼,隻見他擋在自己的麵前,刀鋒穿胸而過,從背部而出,鮮血沿著刀刃,一滴滴落下,觸目驚心。
諸葛戾挨了這一刀,一腳踹在那刺客身上,他本就力氣大,這一腳更是用盡全力。
那刺客被直接踹在牆上,竟是撞死了。但這一腳也耗盡了他的氣力,他踉踉蹌蹌的要倒下,清河公主慌忙扶著他靠床柱坐下,又高聲叫“來人!宣醫官!”
此時,援兵終於來了,剩餘的刺客被迅速的製服,為首的校尉聽見這聲響,忙衝進房裏,見諸葛戾受了傷,嚇的半死,親自去把府上醫官弄來。
那醫官名叫蘇合,原是京城木香堂的大夫,京城動亂之時,被歹人打劫了鋪子,還要殺他,可巧當時諸葛戾帶著兵士路過,順手救了,留在身邊,醫術是極好的。
他看了諸葛戾的傷勢,道:“好在未傷及心脈,隻是……”
一旁的校尉罵道:“這個時候還賣關子!再磨蹭老子宰了你!”
蘇合瑟縮一下,道:“隻是待會兒拔刀之時,神魂震蕩,若是一口氣上不來,隻怕一命嗚呼。”
諸葛戾此時還清醒,聽了蘇合的話,虛弱笑了笑,罵:“廢什麼話,盡管,盡管拔!若,若是死了,就是老子,命,命不好!”說罷,他看向旁邊的校尉,斷斷續續道:“若是,老子,老子死了,你們,送,送公主,回娘家,也不許,為難,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