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瞪了他一眼,道:“你老成些!”說著就要抽手。
諸葛戾抓著不放,拉著她往外頭走,口裏道:“我見舅哥嫂嫂也這麼拉著,你怎單說我?”
清河公主無奈,隻得跟著走。
他們到了飯廳,又命人去請應雪泥和楚嵐來用早膳,過了一會,兩人攜手而來,都是一身絳紫的官袍,仿佛璧人。
諸葛戾哈哈一笑,寒暄了幾句,四人坐下用膳,倒是其樂融融的模樣。
用罷早膳,諸葛戾說:“今日隻怕顯聖天師要派人來尋二位,他這陣子看我不順眼的很,若是說話不好聽,二位莫與他計較。”
應雪泥順勢道:“這顯聖天師竟敢為難皇家駙馬?本官回朝定要參他一本。”
諸葛戾歎了一口氣,道:“我也是沒法子。”
楚嵐道:“想來素日裏駙馬也吃了不少虧罷。”
諸葛戾正要開口,外頭一個兵士進來道:“天師陛下派了使者請天官入宮敘話!”
應雪泥和楚嵐一聽這不倫不類的“天師陛下”,便知陳莫隱的人來了,心裏十分好笑,清河公主道:“本宮不耐煩見那勞什子使者。”
諸葛戾忙道:“你且回去歇著便是。”說罷,一疊聲的命人“給娘娘弄些好吃的好玩的,再弄幾出小戲瞧。”
清河公主頷首,又對應雪泥和楚嵐點了點頭,走了。
諸葛戾便帶著應雪泥楚嵐去廳堂,三人坐定,過了一會,使者進來了,是個文官模樣的人,見了眾人,並不行禮,甚至根本不搭理諸葛戾,看見坐在下首的楚嵐和應雪泥身上穿著官袍,便知是皇家派來的人。
那文官神情倨傲,對著兩人張口就是“陛下宣二位覲見!”
應雪泥與楚嵐皆是笑而不語。
那人還以為他們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楚嵐看都不看他,笑著對應雪泥道:“夫君,咱們殷周何時有兩位陛下?”
應雪泥也笑道:“阿嵐可知,便是鄉野間的孩童玩耍,也要自封皇帝宰相,天師大概……童心未泯罷。”
這話說的極為犀利,竟是直接點出陳莫隱的自娛自樂了,那使者登時麵色鐵青,恨聲道:“豈有此理!”說罷就拂袖而去。
諸葛戾起身追了幾步,似乎在說好話,那使者不理他,走的越發的快了,很快出了門。
諸葛戾“怏怏不樂”的折返,臉成了苦瓜,道:“我說表哥嫂子嘴巴也忒毒了些,你們又不在他手上討生活自然一了百了,他定是要將這筆賬算在我頭上的!”
楚嵐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樣,道:“此人竟這般歹毒,駙馬不若離了此人,隨我夫妻二人折返五雲郡,高官厚祿便是唾手可得,又省的煩心!”
諸葛戾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那我豈不成了上門女婿了?不成不成!”
應雪泥笑道:“內子不過玩笑一二,駙馬勿怪。”
諸葛戾嘿嘿笑了起來,此事揭過,接下來的兩日,諸葛戾招待的十分盡心,頓頓都是酒席,不過卻不比接風之時是家宴,而是召集手下副將校尉等武官來相陪。
一場酒席,燒酒就要喝掉幾壇,應雪泥酒量雖好,也經不起這般車輪戰,兩日裝醉而歸。
這樣的場合,楚嵐倒是不好去了,隻與清河公主一道閑話起居,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