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哀嚎哭叫聲四起,二老爺叫的尤其響亮,他老子慶陽侯直接失禁了。
王殤聽見二老爺不住的叫喚“侄兒饒命”,道:“二老爺卻是識時務的。”
二老爺閉嘴了,期待的看著王殤,王殤笑了笑:“那便給二老爺一口黃泉水罷,旁人隻用噬丹便可。”
二老爺聽了這句,張口結舌,還要哀告,一個死士拿出一隻竹管子,一手掰著二老爺的下巴,一手將竹管子上麵的塞子撥開,然後把裏頭的漆黑液體灌進他嘴裏。他奮力掙紮,還是咽了下去,不一會兒,兩眼翻白,沒了氣息。
眾人嚇的瑟瑟發抖,哀告聲越發的大了,那些死士置若罔聞,開始給其他人的嘴裏塞藥,又勒逼他們吞下去,服藥之人很快就腹痛如絞,慘叫連天。
獨獨無人對皇甫嬰下手。
在這一片哀嚎聲中,王殤踱步走到他麵前,俯身與他對視,道:“老九,你猜我會不會殺你。”
皇甫嬰麵色蒼白,聲音顫抖,勉強開口:“你不會。”
“噢,為何呢?”
“我姐姐是順王世子妃,世孫生母。”
王殤微微一笑,道:“你答對了。”
當夜,皇甫嬰高舉侯府世襲罔替的禦賜丹書鐵券,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直至皇宮玄武門,其姐順王世子妃皇甫晴隨即入宮,長跪在皇後的甘露宮前。
子夜時分,玄武門大開,皇帝身著五爪金龍袞服,身後是一排殺氣騰騰錦衣衛,他踱步而出,站在皇甫嬰麵前。
“何事?”
“請罪。”
“何罪?”
“謀逆。”
“如何?”
“侯爺薨逝,嫡脈自裁,庶出殉葬,嬰,外室所出,不過燕雀草莽之流,苟活於世,承繼長公主香火,丹書鐵券,愧不敢當,完璧歸趙,祈陛下憐長公主孤苦無依,氣息奄奄,容臣奉養,以度殘年。”
皇帝的目光落在那鐵券上,那是初代慶陽侯靠安定六王之亂才換來的世襲罔替丹書鐵券,可保一姓延綿數代,富貴不絕。
如今的慶陽侯富貴已極,卻還妄想得寸進尺,到底天道昭彰,報應不爽!
他微微頷首,身邊一個侍衛接過鐵券。
皇甫嬰的心還未落地,他等待皇帝最後的判決。
皇帝沉默了許久,道:“慶陽侯行大逆不道之事,本該株連九族,憐姑母香火無依,寡人不欲趕盡殺絕,庶孫皇甫嬰,承繼爵位,身死爵除,不附宗廟,望安分守己,盡孝膝前!”
皇甫嬰重重磕頭:“謝主隆恩。”
皇帝轉身離開,皇城大門緩緩閉上,皇甫嬰看了一眼那厚重的朱門,慢慢的起身。
他身後,應雪泥與楚嵐並肩而立,身後站著一隊兵士,擎著火把,靜候多時。
皇甫嬰見了應雪泥,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他是知道這二人的,皇甫晴曾派人與他傳信,說皇帝麵前炙手可熱的應大人與掌握大司農田器令的女尚書正是當日他們借宿天寶村的人家。他雖覺得湊巧,但一直無緣敘話。
如今再見麵,卻是在這般場合。
皇甫嬰心頭感慨,也知他們所為何來,有心敘舊緩和關係,上前拱手道:“應大人,女尚書”
應雪與楚嵐皆笑著道:“見過侯爺。”
皇甫嬰恭維道:“當日投宿,竟沒想到日後還有這一番機緣,果然山野不遮鴻鵠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