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疑惑的看著他,道:“你想怎麼做?”
應雪泥嘴角揚起一絲弧度:“無他,不過釜底抽薪罷了。”
楚嵐卻想知道更具體些,應雪泥揉了揉她的發頂:“早些休息,明天路上告訴你。”
“咦?去哪兒?”
“芒碭山”。
第二日,楚嵐和應雪泥起了個早,收拾了一番,便牽馬出來,剛出院子,就碰見王春,王春此時兒子也回來了,侄兒瞧著也神氣,一掃愁容,滿麵紅光,卻是來還那二百兩贖金銀票的。
昨日他揣著懷裏,但到底沒派上用場,但一時忙亂,忘記還了,今兒特特一早來還,又說“中午給侄兒接風洗塵,公子夫人來坐席呀!”
應雪泥道:“今兒有事要出去一趟,竟不能去了。”
王春可惜道:“何事如此忙呀。”
楚嵐道:“我娘家有些要緊事兒。”
王春又惋惜了一番,道:“我早間去瞧侄兒,他還提到您二位呢,說是要一醉方休的,如今卻是不巧了。”
應雪泥笑道:“勞您轉告,山水有相逢,下次定當登門造訪。”
王春“哎”了一聲,見兩人上馬遠去了,慢悠悠的回了家。
到了中午,王殤來赴宴,果然沒見著兩人,他卻是早知如此的,並不詢問,王春倒是主動將應雪泥的話說了,王殤笑道:“風水輪流轉,自然是要相逢的,不急。”
王春聽的半懂不懂,半晌才道:“侄兒,你這文采是越發的好了。”
王殤笑了笑,入席坐下。
楚嵐和應雪泥直到晚上才回來,一日奔波,都累的很,在村口隨意吃了些,就回了。
回家以後,各自洗漱,楚嵐跟應雪泥招呼了一聲,便回房睡了。
應雪泥也回了房,點了燈,卻見床頭桌子上有一朵粉紫的玉蘭花。
這個季節,原不是玉蘭花開的時候,他拿起來一看,卻見是用絲綢紮出來的絹花,十分精致,栩栩如生。
旁邊放了一張紙,是十二衛留下的,寫著:一人置花於夫人窗台。
應雪泥嘴角扯出一絲涼薄的笑,
倒是個有心人……
他將絹花放在油燈上,絲綢在火焰中漸漸焦黑變形。
第二日,楚嵐一早起來就去地裏照顧著,好幾日沒去,雖說有雇工看著,但到底還是要去瞧瞧。
應雪泥知道王殤必不死心,怕楚嵐出事,也不去商行了,一齊去地裏照應。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但他二人都清楚,該來的,總是要來。
一日,楚嵐早上起來熬粥,見家裏的小菜沒了,於是道:“我出去買些來,不然喝粥都沒滋味。”
應雪泥道:“我陪你去罷。”
楚嵐見粥在沸騰,道:“你照看著火,別煮焦了,就幾步路,我去去就回。”
應雪泥便道:“也好,我會命幾個人跟著你,你察覺了也莫怕。”這便是說十二衛了。
楚嵐知道應雪泥恐怕對自己上次被擄走的事兒耿耿於懷,也覺得如今王殤回來了,的確要小心些,便點了點頭,取了些碎銀,出去了。
應雪泥照看了一會子,覺得差不多了,將熬粥的砂鍋取了下來。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腳步,他以為是楚嵐回來了,便走了出去,卻見知暖站在堂屋敞著的大門旁邊,一身鵝黃的衣裳,發間簪著一隻步搖,惴惴不安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