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暖這幾年一直沒走,逢年過節還要來送節禮,楚嵐隻以禮相待,應雪泥也曾勸過幾次,她都是一句“公子到哪我到哪。”
應雪泥索性不再見她,如今她這麼跑過來,倒是迎麵撞上了。
應雪泥目光冷淡了下來,道:“你來作甚?”
知暖小聲道:“我見夫人出去了,來與公子說說話。”
應雪泥道:“我與你沒甚好說的,姑娘走吧。”說罷,就要回房間,剛走到自己的房門口,知暖卻跨進門來,摟住應雪泥的手臂,小聲哀求道:“求求公子……”
應雪泥不耐,正要甩開她,卻聞到一陣淡淡的香味。
他瞳孔驟然緊縮,厲聲道:“知暖,你好大膽……”
“公子,對不住……”她踮起腳尖,伸手圈住應雪泥的肩膀。
香味越發的濃了,
應雪泥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這香是迷仙引。
且說楚嵐提著幾隻蒲包,輕快的從村口往回走,身後綴著幾個村人模樣的人,大概就是十二衛的人了。
到了家門口,那幾人不知跑哪兒去了。
楚嵐見堂屋的大門虛掩著,心裏奇怪,這堂屋的門白天通常是不會關閉的。
她輕輕的推開門,不由得睜大的眼睛,手裏的蒲包落在了地上。
王殤宅子
王殤把玩著一朵絲綢玉蘭,這次的卻是胭脂色的,他每日命人送一朵到楚嵐窗前,也不知她見著沒有。
見不著也不要緊,他以後會送她更多。
還會幫她簪在發間。
她戴著一定很好看。
他這麼想著,竟微微有些怔忡了。
這時,一個村人裝扮的男子走了進來,垂手站在一旁,恭敬道:“主上,那丫鬟已去了。”
“得手了?”
“門掩著,還不知。”
“再探。”
“是。”
男子走了,過了一會,一個老者慢慢的走進來,卻是老白,老白站在一旁,給他倒茶。
王殤道:“白叔,你瞧這朵玉蘭如何?可精致?”
老白斟酌了一會,道:“美則美矣,卻不值得主上太費心思。”
王殤道:“此話怎講?”
“西施惑吳王,貴妃亂盛唐,非吉兆也。”
“可我偏偏就鍾情她呢?”
老白沉默了片刻,道:“金屋藏嬌,也未嚐不可。”
王殤哈哈大笑:“白叔,你這話說到我心坎上了。”
老白垂頭不語。
這時,方才那村人扮相的男子又進來了,恭敬道:“那邊已鬧起來了。”
王殤把玉蘭花一放,大步往外走,老白歎了一口氣,也跟著出去了。
王殤的宅子離楚嵐那個小院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卻見周圍看熱鬧的村人也有幾個,楚嵐正牽著一匹馬要走。
應雪泥拉著韁繩不鬆手,急切道:“阿嵐,你聽我解釋!”
楚嵐雙眼通紅,罵道:“事到如今,你還說甚?滾開!”她一把推開應雪泥,拽過韁繩,翻身上馬。
知暖此時從堂屋裏跑出來,淚如雨下,跪在馬前,哭道:“千錯萬錯,都是奴家一人的錯,夫人莫走,你走了,奴家還有何顏麵苟活?”
楚嵐居高臨下,冷冷道:“有顏麵無顏麵,你與他去分說,如今我也管不著了!”說罷,調轉馬頭,繞過知暖,向村口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