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節婦之怒(1 / 2)

楚嵐看那孩子哭了,不忍心,想去勸解一番,應雪泥卻走上前去,對王甄氏道:“嫂子且帶孩子回屋吃飯,我和王大哥說兩句。”

王甄氏帶著孩子進了屋,應雪泥在王春麵前席地而坐,道:“王大哥,你與那族長到底有什麼仇怨?竟如此針對於你?”

王春此刻平複了些心情,道:“他母親與我母親是表姊妹,我娘歿了之後,我爹便娶了她,沒幾個月,他就出生了。”

“我若沒記錯,按照宗法,族長該由你當。”

“是啊。”王春喃喃自語:“我也以為該我當,家裏幾十畝水田,我忙前忙後,照料打理,屋子漏了,我找來匠人修理,鄰村的青磚便宜一銅板,我就去鄰村買,一趟一趟的拉回來,指甲都磨掉了兩個,院子的腰牆塌了,我就親手紮籬笆,紮了三天三夜,竹絲兒把我的手刺的滿是血疙瘩……”

“爹總說寶哥兒母子可憐,還讓我多讓著他,我說好,我想過的,田地也好,家俬也罷,我與他兄弟一人一半……”

“可我,可我沒想到,我連一半,一半都沒有,我是光身出來的,連個宅子都沒有啊!”

王春說著說著,突然哭嚎起來:“爹啊,您真狠心啊,我,我娘是您的原配,我也是您的兒子啊,您給他取名王寶,我王春就是根草嗎?您看我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那王大哥為何就這般打不還手?”應雪泥開口問道。

王春卻不答話,隻是哭,他哭了許久,哭的睡了過去,應雪泥與楚嵐將他扶進屋子,王甄氏給他擦洗了一番,讓他睡去,然後自己出來給兩人道謝。

應雪泥道:“方才王大哥說了許多,在下還是疑惑,為何王大哥會淨身出門,別說嫡子,便是庶子也斷不至於如此下場。”

王甄氏抹了抹眼角,哀聲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相公當年衝撞了那活牌坊芸娘,險些進了衙門,族長之位自然保不住。”

“怎麼個衝撞法?”

“當時芸娘剛得了縣老爺題字的牌坊,那時候公爹已經快不行了,我們王春就帶著人去迎牌坊,本是件好事,奈何晚上慶祝之時喝多了,第二日醒來,他光著膀子靠著牌坊睡著了。”

“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那芸娘在家裏尋死覓活,說是玷辱了她的名節,驚動了縣老爺,自古民不與官鬥,全村的人都罵王春晦氣輕浮,公爹又氣又怒,竟就這麼死了,我家夫君本來就背了黑鍋,再扣個不肖子孫的帽子……”

“王大哥當時帶的人裏頭,可有王驢兒等人?”應雪泥問道。

“公子怎知道?”王甄氏驚訝的說:“王驢兒的娘與那王寶的娘倒是嫡親的姊妹,他們關係好些,與我夫君不過是麵子情,不然怎麼拋下他一個醉漢四處亂跑。”

“原來如此。”

“公子在說什麼?”

“沒什麼,嫂子且去照顧王大哥吧。”

王甄氏進了屋子,應雪泥看了站在身旁一直不說話的楚嵐,道:“阿嵐有何高見哪?”

“偽君子巧計奪家產,烈女郎妙語定輸贏?”

“阿嵐真聰明,隻是到底是烈女還是潘金蓮,可不一定呢。”

楚嵐目光閃了閃,看著應雪泥,道:“自古以來,捉奸要在床,你前幾日半夜出去,可是捉著了?”

“當然,幕天席地,幹柴烈火,嘖嘖,她這般人才,不入天香樓委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