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眉毛一挑,又一腳踹去:“混賬,那天香樓果然是那種地方!”
“阿嵐莫吃醋,為夫再不去就是,嗷嗷!痛!”
兩人鬧了一陣,停下手來,楚嵐正色道:“這事你我清楚也沒用,我隻問你,你到底意欲何為?若為一己之私牽連無辜之人,那宅子不要也罷。”
應雪泥道:“不破不立,阿嵐你看,那王春本是正兒八經的長房,這家俬本有一多半是他的,隻因他為人老實,卻被害到這步田地,便是我不出手,他日子也隻會越過越艱難,說真的,我都替他抱屈!”
“好個冠冕堂皇的說辭!”
應雪泥道:“阿嵐言重了,我雖不敢說毫無私心,卻也存了懲惡揚善的意思,不過不經一番寒徹骨,哪有苦盡甘來的一天,屆時王春與咱們各得其所,豈不美哉?”
楚嵐沉默了一會,道:“真的?”
“阿嵐若是不信我,還能信誰呢?橫豎我也隻是替人鋪路罷了,到底怎麼走,就看王春對他那好弟弟狠不狠的下心了。”
“方才他哭成那樣,也沒說王寶一個錯字。”
“倒是個難得的厚道人,但他沒對不起王寶,王寶卻未必會放過他!”
“這便是你說的寒徹骨麼?”
“嗬嗬,寒徹骨算什麼,須得寒透心扉,那老實人才能回過味來,知道什麼叫做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道理。”
第二日,王春醒了,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拖著小車去擺麵攤。
楚嵐與應雪泥在家無所事事,坐在院子裏,教王春那個兒子識字,到了中午時分,王甄氏出來招呼三人吃飯,剛一坐下,院子門口就來了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王驢兒。
王驢兒滿臉得意,站在門外大喊大叫,道:“王春家的,你男人出事了,連鄉裏的裏正老爺都驚動啦,要捉他見官呢!你快去看看吧!”
楚嵐一驚,聽見噗通一聲,原來那王甄氏聽見這聲音,忙從裏屋出來,大概急火攻心,竟暈倒在地上!
她兒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十分驚慌,強忍著沒哭。
楚嵐忙道:“別慌,我們去看看,定沒事的。”
那王驢兒見了這一幕,十分痛快,挖苦道:“哼,嘴硬的玩意,等著傾家蕩產吧!”
應雪泥從容起身,道:“我替你找的宅子有些眉目了,用不了幾日便有喬遷之喜。”
那王驢兒一聽這話,喜上眉梢,正要應承,抬眼一看應雪泥雲淡風輕,無悲無喜,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一隻螻蟻,未開口已露了三分怯,啐了一聲晦氣,便慌慌張張的走了。
應雪泥道:“阿嵐,走吧,去看看怎麼了……”
楚嵐與那小男孩一道將王甄氏扶進去,安慰了一番,便與應雪泥一道向村口走去,那裏正是王春擺麵攤的地方。
到了村口,見王春茫然的坐在一塊空地上,鼻青臉腫,麵攤子被砸的七零八落,一圈看熱鬧的正圍著嘰嘰喳喳呢,王驢兒也在其中。
王春邊上站著一個肥胖的男子,那男子滿臉怒氣,道:“王春,如今鬧到這步田地,我卻是做不了主了,衙役一來,你與他們分說去吧。”
楚嵐忙走上前,低聲問王春怎麼回事,王春木呆呆的,並不回答,
應雪泥對著那肥胖男子拱了拱手:“想必您就是此處的裏正老爺,我這朋友不知犯了何事,竟驚動了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