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鍾本想著在姑姑麵前訴訴苦,可是沒想到親姑姑一見麵就給她一頓教訓,不由得滿腹委屈,再加上昨晚,更讓她一腔委屈無處發泄。她本身就是極容易衝動的人,而且即便如太後所說,她現在刻意去討好皇帝,隻怕也得不到他的歡心吧,隻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做戲。
離開慈寧宮,她隻覺得滿腹委屈無處可去,便想到禦花園去散散心。可一踏進禦花園,她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一個是昨天剛剛和她成婚的,他的丈夫——福臨。而另一個居然是......
怨氣直衝大腦,昨夜的不甘,今日的委屈統統化作了烈焰,將她的理智全部燒毀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她走上幾步,刻意大聲地說,引起了周遭許多宮女太監的注目。
福臨掃了她一眼,強忍著心中的不耐煩:“起咯吧!皇後今天怎麼有閑心來逛禦花園?”
“臣妾隻是心煩,想來禦花園散散心,沒想到卻妨礙了皇上的‘好事’!”娜木鍾臉上帶著假笑,眼光卻惡狠狠地瞪向那個侍女。那個侍女被她的眼光嚇得渾身哆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既然如此,哪麼朕也不妨礙皇後散心了,朕還要去向額娘請安。吳良輔,我們走!”順治喚著身邊的貼身太監。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臨走前他還拍拍那個侍女的手以示安慰。
“臣妾恭送皇上!”娜木鍾強忍著內心的嫉妒,恭敬地行禮。
待順治的身影消失後,娜木鍾臉上的媚笑瞬間消失,換上是一副如同魔鬼一般的猙獰表情,她反手一個重重的耳光,將那個侍女扇倒在地,罵道:“小賤人,我叫你回宮去拿東西,不是叫你勾引皇上的。”
娜木鍾雖是女子,但自幼在蒙古草原長大,蒙古人和滿人一樣,無論男女,都精於騎射,因此手勁極大,那侍女自她出現,早就嚇得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她是娜木鍾的貼身丫鬟,名叫東哥,自幼便跟在她的身旁,對這位主子的脾氣一清二楚。
以前在科爾沁的時候,她就喜歡跟別人搶東西,無論是什麼東西,無論東西是值錢的還是不值錢的,隻要她看上了,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到手之後卻又不珍惜,再昂貴的東西也隨手丟棄。其實她根本就不是要那東西,她隻是為了滿足她虛榮的心理罷了,她隻是要告訴所有人,‘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她的父親是科爾沁的親王,她自己的身份更是將來大清朝的皇後,族人大都不敢得罪她。更何況她一個卑微的侍女,其實她也很冤枉,今早她本是隨著娜木鍾去慈寧宮請安的,走到半路上,娜木鍾忽然想起有東西沒拿,就命她會坤寧宮去取。誰知道,返回的路上卻遇到皇上,她其實也隻是照例請安,卻好死不死,偏偏被她看到。而皇帝臨走前的舉動,無意更增加了他和她之間的曖昧關係。
東哥被她一個耳光打得臉頰登時高高腫起,卻不敢還口,隻是不住地磕頭:“皇後饒命,皇後饒命!”
“賤人!”娜木鍾怒氣衝天,“來人,給我掌嘴,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臉勾引皇上!”
她身後的太監,立刻上前,兩個架住東哥,一個舉起手,狠狠地朝東哥臉上扇去,不到一會,東哥的兩邊臉頰已經紅腫,嘴角也沁出了血絲。她疼的淚流滿麵,卻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