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諾無力的手剛觸到門把,門就從外麵被人猛地一下推開了,很急切的樣子,她差點被門碰到。

“諾兒……”

還握著門把的淺痕一臉驚恐像是要失去心髒般的表情,但在看到百裏諾完好無損時,臉上僵硬的表情溫和了下來。

什麼也沒說,一把將百裏諾緊緊地圈在懷裏,臉埋在她如絲綢般光滑的黑發間蹭來蹭去,像是找到遺失很久的至寶般珍視。

奔辰則是一幅饒有興致的看戲表情,雙手環抱,幽幽地笑著,也不和冽掖打招呼,像不認識般。

克莫站在他身後,恭敬地微彎著腰低著頭,看樣子是礙於淺痕和奔辰的身份,所以當他們硬闖進來時他不敢阻攔。

“速度超出我想像呀。”冽掖看了看手腕上的鑽石名表:“還不到三個小時!”溫潤的淺紫色眸子不帶一點情緒地看著淺痕。

他的確沒想到淺痕會這麼快就找到這裏,不過沒關係,該說的他也說完了。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他來了自已就沒有機會送百裏諾回家吧!

“我會讓你深切地認識到自已做了什麼!”

淺痕眯起了眼睛,冰冷在那神秘的藍色瞳孔裏擴散,然後如雪崩般揮灑開來,室內空氣也隨之驟然變冷。

“我做了什麼?”冽掖似笑非笑地問道,一臉無辜地對視著淺痕。

像是他早已習慣了淺痕的這種氣場般,不為所動,隻是旁邊的克莫,不由自已地身體發抖,頭更低了幾分。

淺痕正要開口說什麼,百裏諾冰冷的聲音在房間散開。

“你是來告訴我‘好消息’的麼?”百裏諾抬頭冷笑著問道:“其實不用麻煩你了,我已經知道了。”

百裏諾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能掙開淺痕的懷抱,他依然固執地緊圈著她。

“諾兒,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們先回家,我會向你證明的,走……”淺痕低頭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柔軟而磁性的聲音帶著誘哄。

“你現在還有威脅我的法碼麼?”百裏諾對著淺痕淡笑著,隻是那笑卻不達眼底,在漂亮的小臉上隻是一個僵硬的弧度:“應該沒有了吧!”

“諾兒……”

淺痕幽深的藍眸裏馬上閃過一摸別人從未見過的驚慌,他當然明白百裏諾話裏的意思。

木然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覺得自已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

“等你有可以威脅到我的東西時再來找我吧。”百裏諾推開淺痕,這次,淺痕鬆了手,無奈地看著百裏諾。

百裏諾在越過淺痕身邊一步的地方,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站住了,回頭用嘲諷的口吻說道:

“我想,你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現在是我們家的唯一幸存者。”

說完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竟自己一個人,低低的笑出聲來。

很輕柔,好像在嘲笑什麼,有種與這個房間不相符的空曠冷寂……

接著,笑聲越來越顫,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低低的泣……

“諾兒,你哭了?”回過神來的淺痕沒有看漏那滑下臉頰的小小水珠,非常心疼,他很在意那滴淚水,牢牢地盯著百裏諾臉上的淚痕。

百裏諾纖細的雙肩在顫抖,壓抑著某種激烈的情緒,她扭開頭,冷漠的聲線帶著泣音:“為什麼?我想知道原因……告訴我。”

“諾兒,我沒有……”

淺痕的話,還沒有說完,百裏諾隻覺得腦後受到一陣猛擊,頭部一陣劇痛,眼前就一黑,向前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裏。

奔辰收回手,得意洋洋地看著淺痕。

“你幹什麼?把她頭打壞了怎麼辦?”淺痕氣急敗壞地責問道,兩眼泛著寒光地狠狠盯著罪魁禍首——奔辰!

“這樣不是很省事麼?現在你跟她解釋得清楚嗎?就算解釋清楚了,結果還不是一樣。看你那心疼的樣子,嘖嘖……先抱回去再說吧。”

奔辰不理會淺痕那寒冷的目光,說完優雅地轉身走了。

淺痕雖然冷狠地看著奔辰,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現在,自已真的沒有辦法解釋得清楚所有的事情。

就算解釋清楚了,百裏諾知道了不是自已做的,她也不可能再跟自已在一起,所以也沒說什麼,抱起百裏諾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是我的最後底線。”在轉身的一瞬間,淺痕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冽掖一眼,說完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