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哪兒,看你心情不好,就帶你出來轉悠轉悠,也順便顯擺一下我的新車。”章禦說的隨意,不像是假話。

“我沒有心情不好!”我無力地反駁他。

“我沒心情不好,就是有點兒鬱悶!”章禦學著我的口氣說。

我噗嗤一下,樂了,“我真沒怎麼心情不好,現在你也顯擺完了你的車,是不是該讓我回去了?”

章禦看看時間,“估計現在來不及了。”

章禦將車停在郊區的一個娛樂城,城堡似的建築很像中世紀的歐洲建築風格。

我起了警覺,“幹嗎來這兒?”

他首先下了車,看著仍坐在後座的我,說:“才想起來,有人約了我打麻將!你隨便去玩點什麼,調整調整心情,走的時候我叫你!還有,所有消費都是我買單,你不用跟我客氣。”

“打麻將?”我第一次有點崇拜地看著他,“你會打麻將?”

大學的時候,肖遠他們經常打麻將,我卻怎麼學都學不會,最後隻能放棄。每次他們玩我都隻能坐在肖遠身後伺候茶水點心,所以我對於會打麻將的人很有親切感。

“你要感興趣可以一起來!”他笑著說。

“好啊!”我跟著章禦進了麻將坊。

裏麵已經等了三個人,看見章禦帶我來都瞪大了眼睛,“不會吧?打麻將還帶妞?”

“別瞎說,她是章騁的同學,路上正好遇到。”他一本正經地說。

路上遇到,章魚真會說話,開車到我們單位門口去正好遇到我!

麻將坊裏很寬敞,正宗的紅木家具,典雅氣派。

我第一次來如此高級的娛樂城,有些瞠目結舌。

章禦手氣不錯,一連坐了七莊。我雖然不懂,但還是能看得出輸贏。

有時候,看著看著就想起肖遠來。

大四下半學期,基本沒課,肖遠、章騁和同宿舍的人就開始打麻將娛樂。

他們打麻將的時候,他一贏就拉著我的手,說:“你就是我的幸運女神!”

“是女仆吧?”我跟他抬杠。

“你去外邊問問,多少人想當我的女仆還輪不到呢!”肖遠順勢吻吻我的頭發。

“吹牛!”我捶著他的背消遣。

“使勁點,多捶兩下,坐久了腰酸背疼得難受!”然後,我就裝模做樣的給他捶捶,讓其他幾個人羨慕的眼紅。

章禦玩了兩個多小時,突然一推牌說不玩了,“腰酸背疼得難受!”那架勢像極了肖遠,活脫脫一種語氣。

“讓小妹幫著捶捶!”那幾個人起哄。

“我可使不動她!”他揚揚手,“怕她一不高興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拆了!”

“就幫他捶捶吧!”其他幾個人衝我使眼色。

對不起,我可不是你們能支使的!長這麼大,除了幫我媽捶過背,也就幫肖遠捶過,我不打算再伺候任何人!

一幫人覺得無趣,“既然大哥累了就散吧!”

章禦贏了錢,要請我吃飯,讓我挑地方。

我不想跟他一起吃飯。第一,我們不熟;第二,無功不受祿,平白無故讓人家破費自是過意不去。

但是,看章禦那樣子,好像這頓飯我不陪他吃,他就要生氣。

“就我們單位樓下的成都小吃吧,口味正宗,還便宜!吃完飯我可以順便騎自行車回家,省得再跑一趟單位取自行車!”

他猶豫了一下,說:“隨你吧!”

我們單位樓下的成都小吃裝修幹淨,東西也做得非常正宗,吸引附近各大單位、寫字樓的員工,可謂門庭若市。

有時候,吃飯時間去晚了,連位置也沒有,要排很長時間的隊。

我們去的時候不是吃飯高峰,我要了一碗酸辣粉,上麵飄著一層紅油,看起來香辣美味,章禦卻說:“你確定這能吃?”

“不但能吃,還好吃,要不你嚐嚐?”

他拿起筷子挑了兩根,辣得吸了口冷氣,“怎麼這麼辣?”

“不辣怎麼叫酸辣粉?”我美滋滋地吃著。

章禦隻好隨便要了一些小菜,象征性地吃了兩口。

果真是大少爺,錦衣玉食慣了,吃這種平民化的東西入不了口吧!可是,我沒必要遷就他的習慣,我並沒強迫他非請我吃這一頓。

吃完飯,章禦叫住我:“贏了這麼些錢,連個零頭都沒花出去,要不送你個紀念品吧?”

“不了,你捐給希望工程吧!”我才不需要什麼紀念品,我隻是個普通平民百姓,太貴重的東西享用不起!

“那你替我彙給他們!”他把一袋子鈔票放到我手裏。

“你這不是誘發犯罪嗎?我一會兒回家被人打劫怎麼辦?”

“我送你!”他說。

“也行!”我答應讓他送,完全是看在人民幣的麵子上,要不我可不希望有人開輛大奔跟在我身後,尤其是當我騎輛破舊的除了鈴鐺不響上下哪兒都響的二手自行車時。

落差太大,嚴重的貧富差距,影響我心態平衡!

到我家門口的時候,章禦從車裏出來,“你不請我進去呆會兒?”

“我怕你嚇到別人!”

“我那麼可怕?”他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來這個人對自己還自信十足啊!

當然,他的信心也有根據,這個人本就長的好看,濃眉大眼,個子也高,標準的衣服架子,就連親弟弟章騁跟他站在一起,估計也被比下去了。

肖遠也好看,但跟章禦卻是不同的類型,如果說章禦是明星,那麼肖遠就是藝術家。

我笑自己太胡思亂想了,趕緊呐呐地解釋:“不是可怕,而是來頭太大,我們這裏的小老百姓都沒見過比樓長大的官!”

章禦笑得前仰後合,“可是沒覺得你怕我啊!”

“我屬於那種賊膽特大的人!”如果人的膽量有形狀就好了,我可以比劃給章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