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2 / 2)

樓梯走完便是走廊,二樓的走廊很寬,地上是厚厚的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麵仿佛踩在雲上,舒言扶著牆,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除了從花園傳來的音樂聲,四周並沒有其它的聲音,那間關著燈的房間就在不遠處,舒言朝前邁了一步,誰知腳一歪,她跌坐在地上,好在地毯軟,並沒有摔著,隻是這一瞬就聽見一道淩厲的男聲。“張蘿芙,你簡直就是自找的。”

心髒驟縮了一下,舒言立即站起來,推開旁邊的門躲了進去,她留了一小條縫,沒等多久就看見張寧坤從那間房裏出來,他走得很快,臉上的神情稱不上好。看見他下樓之後舒言立即出來朝那間房走去,她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女人略略驚惶的聲音。

“蘿芙,是我,舒言。”

一瞬間卻是死靜。

借著外麵的光線可以看見床邊地上一道淺淺身影,她癱坐著,仿佛一顆沒有根的萍,舒言過去在她麵前蹲下來,她拿開蘿芙捂著臉的手,一摸,卻是一臉的淚痕。

“他打你了。”

張蘿芙忽然哇的一下哭了出來,卻又不敢哭得太大聲,於是就成了一種極為壓抑的抽泣,一下一下的,尖尖利利。

“沒事的,沒事的。”

她卻哭得更加厲害,嘴大大的張著,可是卻隻有一點微弱的聲音發出來,像是痛到失了聲音的幹嚎,隻有那眼淚,大顆大顆的,不斷的往下淌。

舒言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她想蘿芙需要的,大概不是安慰,隻是一個可以讓她哭泣的肩膀,她不知道她經曆了些什麼,可一定不是好的。她連問,都不敢問。

張蘿芙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她抹抹眼睛,說:“上次你讓我辦的事,我求人幫了忙,事情有了一點眉目,你弟弟,是被人綁走的,這是有人看見的,至於被綁去了什麼地方,那個人他查不到了。”她說得並不連貫,語調裏仍然帶著哭音,於是聽在舒言耳裏,隻分外的覺得難受。

舒言點點頭,幾次張嘴,最後卻隻有兩個字:“謝謝。”

張蘿芙搖搖頭,隻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這本來就是我答應你的。”

舒言沉默,隔了許久才說:“對不起,我沒辦法帶你出去。”

張蘿芙仍然搖搖頭,隻是又漸漸垂了下去,垂得深深的,像是一隻駝鳥。“我知道……我……知道……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隱約的,能看見她眼角的淚光,舒言隻覺得再無任何話可說,因為任何語言都是蒼白。

回去的時候舒言情緒十分低落,齊貝川把她抱在懷裏,她一動不動,齊貝川有些訥悶,也就安靜的看著她。舒言視線一直看著窗外,良久之後往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口說:“齊貝川,我發現一般情況下,你對我還是挺好的。”她的聲音平靜,仿佛在就事論事。

“開竅了。”他的聲音也十分的平靜,也仿佛在就事論事。

舒言沉默,好一會兒之後才笑笑。“你說我是不是也成了斯德歌爾摩症的患者,明明,我是一個受害者。”

齊貝川抬眼看著車窗外麵,沉默。

舒言在快到齊宅的時候睡著了,睡得很沉,齊貝川抱她下車也沒能把她弄醒,他把她放到床上,又給她蓋好被子,他看著她許久,最後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才關門離開。

“先生。”阿修在門外等他。

齊貝川慢慢的往書房走去。“交待你的事,辦好了嗎?”

“辦好了,隻是,您為什麼要讓喬小姐見張小姐。”

“阿修,讓一鍋翻滾的水冷下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他說著垂下眼,許多事多想一想,就想明白了,上次的事,張寧坤在虛虛實實引他上當,這是其一,而舒言和張蘿芙之間,一定有秘密,這是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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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齊貝川視線第三次看向床上的舒言,女人好看的眉毛擰著,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手裏的的紙,偶爾嘴裏嘀咕兩句,他聽不清,便皺皺眉,卻見她拿筆在紙上迅速劃了幾下,又頗為煩躁的拿左手戳戳額頭,十分猶豫懊喪的模樣。

除了她手上的幾頁紙外,還有其它幾張零落的散在床上,而地毯上則扔著一些紙團,應該是她不要了的廢紙,齊貝川視線瞟了一下筆記本的右下角,嘖嘖,都一個小時了吧,真是挺讓人好奇的。

齊貝川擰起筆記本從沙發上站起來,過去撿了床上的紙,一看不禁覺得好笑,他是做建築的,對建築圖紙自然無比熟悉,可是眼裏看見的,完全是一張無法描述的圖紙,無規沒則,加在上麵的備注也隻讓人好笑。

他索性把筆記本扔在床上,又去撿另外幾張紙,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大約看得出是一個房間的平麵布置圖,又帶著一點裝修圖解的意思,可是畫圖的錯誤百出,越看越覺得好笑。

“你畫的?”他戳戳舒言。

舒言正煩著呢,抬頭卻見嵌在他的一本正經的臉上的那雙眼睛裏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