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沒底,便覺得齊貝川的笑意根本就是鄙意,她點點頭,也不說話。
“你畫這個做什麼,錯得太離譜了。”
舒言卻垂下頭去不做聲,她頭低得厲害,隻露出一截白玉的脖子,脖子上有淺淺的絨毛,密密的生著像是撓在心上的一把刷子。齊貝川知道說錯話,又看了一眼那可笑的布置圖,在床邊坐下,問:“你總不會無緣無故的畫這個東西出來,說說,你想幹什麼?”
舒言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齊貝川眼裏已經沒有了笑意,隻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舒言睢不出他的情緒,心裏更加沒底,又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處處受製於人特別的沒有意思,惱了好一會兒才悶聲說:“我要開店。”
齊貝川半天才哦了一聲,又問:“開什麼店,為什麼?”
“我無聊。”
“那來公司上班,做我秘書怎麼樣?”
他這話語氣說得平靜,可聽在舒言耳裏不知怎麼就有輕佻的感覺。“我不。”她拒絕。“我要開一家我自己的店。”
齊貝川好一會兒沒有開口,舒言沒去看他的臉,隻隱隱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於是越發惱怒這樣的處境,天天關在家裏就像是在那些後宮的女人,每天等的,盼的,望的,不過是這樣一個男人,為一個男人開心生氣,有什麼意思,特別的沒有意思。
“我要開店。”她重複,像個要吃糖的小孩子。
“有錢?”他語氣微挑。
“我自己的錢。”
齊貝川想了起來。“上次贏的?”
舒言點頭。“是,不過還差一點。”
齊貝川仍然隻是點點頭,其餘的話,又沒有了。舒言拿不準他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隻恨不得踹他一腳,然後踹出一句同意來。“齊貝川……”舒言用力叫他的名字。
他一下轉過頭來盯著她,眼神卻有些凶狠。“你倒是很少叫我的名字。”
舒言一下愣在了那裏。
他伸出手,緩慢的抬起她的下巴,視線緊緊的盯著她,他的視線如此的認真,以至於舒言覺得他簡直想用眼神把她戳穿了,這樣的視線極有壓迫感,帶著審視,懷疑 ,逼迫,漸漸的好像就成了一把火,不斷在她身上烤。
舒言下意識想躲開,卻又被他掰回來,這種被火烤的感覺隻讓人覺得委屈,舒言猛的拍開他的手,大聲說:“齊貝川,你能不能別這麼欺負人,我怎麼了,我不過就是想開家店而已,你幹什麼像在防賊,我說過,我不會搞事了,也不會跑了,你幹什麼這麼欺負我,啊,我欠你的啊,齊貝川……我是不是欠你的,你說,你究竟想怎麼樣,你說啊……我就是要開店,我就是開店……”
越說越委屈,到最後幾乎是含淚控訴了,她趴在床上,也不願意看他,齊貝川皺皺眉,伸手去拉她起來,誰知卻被她再一次揮開,手一下就碰上了之前他扔在床上的筆記本。
筆記本電腦小小的屏幕被一張裸-女的圖片鋪滿,一個妖媚的姿勢直乎乎的往舒言的眼裏鑽,舒言一下呆住了,那姿勢展示的,可是……那個地方啊,轉頭就去看他,齊貝川沒想到這副情景,其實男人看看□圖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舒言那副看著他的表情,簡直是——無法言說。
齊貝川麵無表情,伸手把筆記本的屏幕壓下來。
誰知胸`前卻突然伸出一隻手,那隻手伸進浴袍裏,像一尾魚一般在他胸`前遊曳,女人一下撲到了他的懷裏,帶著馨香的身體像隻小兔子似的蹭啊蹭的,齊貝川下-身發緊,抓著她的手阻止她。“你想幹什麼?”
舒言學著他之前的語氣。“幹-你。”
……
結束之後齊貝川滿心舒爽,手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肩膀,舒言的皮膚極好,一下一下的像撫在剝了殼的雞蛋的上,許久之後他說:“我知道你在家無聊,既然你想找點事做就去做吧,不過贏虧自負,我下班前你得回家。”
舒言往他懷裏窩了窩。“好,我答應你。”
這乖巧的動作語氣讓人無比舒服,齊貝川低下頭,隻看見她的微張的唇像是一顆嬌豔的櫻桃,他俯□啄了一下,說:“你年紀小,又沒什麼經驗,我從公司抽個人給你當助理吧。”
“行啊。”舒言笑笑,答應了。
舒言對於這個咖啡店頗有想法,既然得到齊貝川的同意,自然執行起來效率就非常的高,她打了一個電話給趙琳,拜托她留意一下學校外麵是否有麵積合適的店麵。
趙琳所在的大學是一座百年名校,它不像新建的大學選址在郊區,相反,它所在位置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學校外麵不遠的地方就是步行街,環繞著步行街的就是一幢一幢高聳入雲的寫字樓。
其實這樣的地方舒言也不是沒有顧忌,地方好,價格一定就高,她開店不足的那筆錢還是齊貝川借給她的,沒多餘的,自然就得省著花。不過她再一想,價格高人流量就一定大,她猶豫再三,覺得還是可以做一做,畢竟,齊貝川手下的人一定不會是吃素的,這店,估計虧不了。
趙琳辦事很利落,沒幾天就給她打了電話,舒言過去看了之後也覺得那地方確實是不錯,她又打電話給了齊貝川安排給她的助理,她幾天前已經見過那過那個助理,是一個中年婦女,辦事幹脆利落,言談之間就能看出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