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2 / 3)

跡部歎口氣,背依回椅子上,“早知道你昨天不醒,我就去看他們比賽了。”

幾秒後他站起來,走到窗戶旁。一陣和風涼軟地吹過,窗外的樹枝跟著胡亂動幾下,幹淨的陽光從樹葉縫隙雀躍竄出,在他臉上投下了些斑駁的黑影。他抬起臉看外麵。又一陣風過,貝光閃過他好看的眼。覺得有些晃眼,跡部睫毛眨動了好幾下,又抬眼看了看窗外。

那一晚後,雪真的融了。不盡消散,至今也沒再下過,連一丁點雨都沒有。對麵被光線染黃的屋頂讓他想起個成語:雪後晴天。

“真田你應該認識吧?他居然有了女朋友!” 站回病床旁,跡部又笑起來,“而且還很可愛。原來他喜歡那一型的。”

每天給她講些最近發生的事,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仿佛又是自己在和自己講話。

到底是六天還是七天,他真的記不太清了。反正夏樹一直躺在醫院裏,時間怎麼過好像都一樣。

那晚的搶救其實是成功的,但醫生說了,病人暫時不能醒來,這也是正常的。跡部聽了,當時就問他,所謂的暫時到底是指多久。

醫生伸手動作老練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表情平靜的說,可能今天,可能明天,可能一個星期後。

那個看上去滿腹學識的白衣天使,在夏樹醒來的時間前,加了那麼多可能。跡部一旁聽著,突然覺得,也許他還想說可能一輩子,隻是礙於家屬情緒,所以沒有明說。

不過一輩子到底是多久呢?跡部搖搖頭。覺得似乎說不清楚。

她才睡了六七天,他覺著卻好似有了六七年。她躺在床上,眼睛閉上,一動不動。他每天安靜坐在床邊看書,心情平淡。生活似又回複到了從前。可是跡部知道,他再也不可能象以前那般生活了。既然他得到過,那就不允許失去。

跡部坐在椅子上回想,他的表情太過平靜,找不出半絲傷心的痕跡。其實他也不是不難過,隻是比起難過,他更加有信心,他知道夏樹一定會醒過來。以前他問過她,你會不會回來。那時她點頭說會。

所以他一直相信。

幾分鍾後,有人推開了病房的門。跡部抬起臉看,見是裕樹,忙站起來,走過去接他手裏的袋子,點點頭,“你來了。”

裕樹輕輕地“嗯”一聲,然後拿果盆遞過去,待跡部倒完所有的水果,又端著它轉身進了衛生間。

跡部又站回床邊,先低頭看了看她安靜的睡臉。然後轉過身看外麵。風景不錯,隻周圍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鳥叫。

他把那張獨椅又搬去病床靠窗的那邊,坐下,輕輕拉過她冰涼的手,握住,一直不說話。指腹無意間觸動那枚沒什麼溫度的訂婚戒指,他低頭看一看,不由呆了一下。

裕樹端著濕嗒嗒黃色的果盆,站在門邊,透過門縫看裏麵。他看見床邊的人抓著姐姐的手,好像用了些力。不知他在想什麼,想得竟出了神。

裕樹背一斜,靠在衛生間裏雪白的瓷磚上,歎了口氣。他覺得現在不應該進去。

“喂喂!你怎麼了?”他伸手到她眼前左右晃了幾下,“怎麼不說話?”她一直盯著他看,聽著他安慰她,“你不用擔心,他一來就會送你回去!剛才你說那個景什麼的,就是你愛的那個,”他語速有些快,“你不要著急,你可以回到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