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仿似沒聽清,隻覺眼眶一熱,豆大的眼淚滾出了眼眶,簌簌往下落。
“拜托你不要再哭了!”他很無奈,眉毛眼睛通通擠到一塊兒,雙手不自覺緊緊抱住頭,然後十根手指在黑色的頭發裏插進插出。
又來了!頭痛得厲害,似乎有人拿著電鋸正劃他腦袋。
“你怎麼了?”伸手橫過臉,飛快摸掉淚滴,夏樹緊張的靠過去看他,“你不舒服?頭痛?”
“你哭得我煩死了。”他一顆腦袋深深埋進雙肘,雙手放開頭,轉而揉揉太陽穴。聲音聽上去 有些悶,隔了什麼似的傳出來。
夏樹愣一下,別過頭咬緊牙,慢慢的說,“那我不哭了。”
可是她說謊了。臉上爬著兩行淚,沒停過,哭得五官都要變形了。她還咬緊牙,吸吸鼻子,不準自己發出丁點聲音。
“唉—”十幾秒後他歎口氣,“我真的受不了你哭。”然後遞過去一張紙巾,瞄一眼她,又歎氣,“你說他們還有好一陣才回來,你該不會一直這麼哭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夏樹沒理他,臉沒轉過來眼淚繼續流。
“你沒哭累,我聽都聽累了!”頓了下,他伸手動作麻利地從上衣兜裏掏出包煙,打開,抖出一根點燃後開始抽,“我記得,”隔了一小會兒,他放下指間的煙轉過頭看她,“你以前,沒這麼愛哭啊?”
聞到煙味,夏樹紅著眼圈回過頭,訝然地張大嘴,“你會抽煙了?”
“前些年剛來,不適應,自然而然就會了。”他笑一笑,微仰起臉張嘴噴了口煙,幾陣輕霧繚繞在空氣裏,很慢地融開。
半天,他臉上帶了點調皮的笑,回過頭看她,“你很驚訝?”
“你……”夏樹表情愣愣的,想了想,皺起眉脫口而出,“韋逆瀧,你變壞了。”瞧著他兩根手指夾煙的利索姿勢,很嫻熟。似乎煙齡不隻兩三年。
“抽個煙就叫變壞了?”逆瀧簡直哭笑不得,轉過頭去看,眼光一碰上她的,慌忙移開,“你的那個他,難道不會抽?”
“他不會,”她搖搖頭。跡部怎麼會抽煙呢?在他身上,她從沒聞到過一丁點嗆人鼻的煙味。
逆瀧笑笑,開起玩笑來,“搞不好他一直瞞著你抽!”
“不可能!”她撅起嘴,馬上表示反對,“他不可能瞞著我!”
嗯?
韋逆瀧認真的望她,看清她哭腫了兩圈的眼泡,不禁搖起頭來,“你跟以前,還真沒怎麼變。”
“怎麼沒有?”夏樹咬起下嘴唇,神色看著有些不自然,“今年一過,我就二十二了。”
聞言他扭過腦袋又仔細的看她,然後點頭得出結論,“但是你的智商沒變。”
“你罵我笨?”夏樹一團用過的紙巾朝他扔過去,“你才笨!”
“你講點衛生行不行?”逆瀧一偏頭躲過那團濕嗒嗒的紙巾,“那個叫景什麼的,是腦袋出了問題才會喜歡你!”
“胡說!他很正常!沒一點問題!”她癟癟嘴,聳聳鼻子,不自覺替跡部說話。
韋逆龍怔一下,埋下頭吊兒郎當玩起手裏的打火機,“你說你都二十二了,還跟個十七歲的小男生談什麼戀愛。”
“他十八了。”夏小樹也低著頭,又去扯地上的青草,胳膊被逆瀧無奈的拽住,“你饒了它吧,又不是青草捅的你!”
斜眼球偷偷瞄瞄他,小樹突然想到個很老土的問題,但不知該不該問。
“有什麼你就問吧。”他深深吸口煙,歪著腦袋悠悠吐了個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