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樹下意識捂住嘴,驚訝得叫起來,想問候對方,慌亂之間卻找不到合適的稱呼。
對於未婚夫的爸爸是跟著他叫爸爸還是隻叫叔叔啊?似乎訂婚那天是叫的叔叔,但那時才訂婚,就算叫錯也不會有誰來糾正她的。%思%兔%在%線%閱%讀%
政行坐在書房裏,握著聽筒等了半天,終於聽著那邊幹巴巴飄過來一句“……那個,您好!”他嘴一歪,眼角輕微抖動,“你好。”這孩子是不是不知該怎麼叫我啊?還是她太緊張了?
他食指揉揉太陽穴,唇角略微勾起,又道,“能叫你爸爸聽電話嗎?”
“當然可以,”夏樹鬆了口氣,連忙將電話遞過去給父親。
見過世麵的人果然不一樣。雖然家世背景相差甚遠,功一倒是一點不惶恐。握著聽筒講那些簡單的寒暄問候,不隻聲音聽起來頗有學識,連麵上的表情也顯出了幾分溫雅靜儒之氣。
裝過頭了吧?
夏樹眼睛斜睨著父親,心裏一陣偷笑。你看功一臉上堆起的笑,不知剛跡部爸爸說了句什麼,總之他臉上突然又換了另一幅表情。玩世不恭裏透了點富商特有的奸詐。
他明明是搞設計的啊!
沙發上,夏樹無聊的坐了一分鍾,便站起身走進廚房幫媽媽煮飯。
剛掄起袖子洗好手時,就聽功一在客廳裏不滿的叫嚷:“就你姓跡部的買得起車啊?”
夏樹連忙跑出去,“爸爸你怎麼了?”
功一不滿的哼一聲,不答她。
“又是你無聊的自尊在作怪吧?”沙和子從廚房裏跟出來,身上係的是杏仁色卡通圍裙。才洗好菜的兩隻手沾滿了黃黃綠綠的殘渣。說實話,這樣任勞任怨家庭婦女般的形象與平日裏外貿公司市場開發部部門主管還真是相去甚遠。
“跡部政行說,明早派車過來接我們。”功一眉頭皺一點,摸摸懷裏掏出包煙,往下抖一抖,抽出一根。被沙和子幾步上前一把奪過去,“我說,別在家裏抽煙!”
“回家都不讓抽?那我去哪兒抽?”功一斜眼球無奈的瞟著老婆手裏那包煙,心裏驀然想起了上次巷子裏站在跡部對麵瀟灑吞雲吐霧的情景。
不知是不是因了那次跡部陪他整整站了一根煙的功夫。如今功一對跡部的印象已是大有改觀,“他兒子是不錯,就是老子太囂張了。”對他老子倒是有些意見。
夏樹聽後,抿抿下嘴唇,頭低一點點,半垂著目光。不知該怎麼回答。
沙和子奇道,“他怎麼囂張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功一受不了的翻一記白眼,“他說,明天要派車過來接我們!”
一直看電視的裕樹終於忍不住了,抬起頭不解的看爸爸,“可是爸爸,”功一轉過頭去,聽他繼續,“這到底有什麼問題?”派車接就派車接,到底出什麼事了?
“當然有問題!”功一叫起來。猛然想起一件事,突然回過臉看夏樹,“女兒啊,那小子不會每天早上都來接你吧?”
“呃?”夏樹抬起臉,茫然。這和那個有什麼關係?
“沒有,”裕樹搖搖頭,窩在沙發上,兩條腿吊在半空裏左右晃蕩,“跡部哥哥想,可是姐姐不讓。”
“哈!”功一得意起來,笑得很狂妄,“不虧是我桃生功一的女兒!有骨氣!”
聞言夏樹臉上那兩道好看的眉毛微微擰一點,一雙大眼睛不自然的眨了眨。她十分不解的看自己的父親,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些什麼。
“他說明天派車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