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轉過臉,對著他燦爛的笑,“我想要哆啦A夢。”
“那是什麼?”跡部看著她,遲疑的問,“豆沙餅?”心裏很是不解。Doraemon,長這麼大他從來也沒聽說過。但轉念一想,或許網上能查到,不由點頭一口應下來,“好,我知道了。”
夏樹眼光酌定的望望他。幾秒後泄氣的衝他擺擺手,“算了。送你想送的吧。”
“你不是想要那個……”跡部微仰頭想一想,神情裏帶了幾分認真,“……Dorayaki?(豆沙餅。音近Doraemon。)”
“不要了,”夏樹眼睛眯成條縫,樂不可支的笑起來,“我想要你自己送的。”
“那個什麼,Dora……emon的,”跡部明明沒聽清,卻還是模仿出正確的發音,“我要給你也算我送的。”他擺正了臉色。心想那張手帕就是。就是不知道麵前的人明沒明白。
“不一樣!”夏樹收起笑,同他爭辯起來,“那是我要的,不算你送的。”
“怎麼不一樣了?”跡部搖著頭,好奇的望她,“如果是你自己買的,那才不算我送。”
夏樹又一次語塞,微微咬起下嘴唇。不同意他的看法,卻不知該從何反駁。
於是倆人徹底丟掉這個話題,又牽起手沿著馬路走。
送她到家門口時,跡部有些不舍,轉過身抱抱她,講,“我走了。明天見。”
“明天?”夏樹兩手攀上他肩,“明天星期天啊。”
“我都忘了。”跡部自嘲似的搖搖頭,又改口,“後天見。”
說完後,他鬆開手,稍稍低頭俯過去在她額頭上親親。然後轉過身往回走。
夏樹盯著他走了好幾步,下意識朝跡部背影揮揮手,不過沒叫他。
她還在望,跡部突然轉過身,有些嚴肅的問她,“對了,剛才你說的那個什麼,Doraemon,到底是什麼?”
夏樹怔一下,大聲笑起來,指著他道,“你還在想啊?”
原來,他還真在考慮這個高難度的問題。
新年伊始(上)
除夕那天,沙和子和功一還是趕了回來。
看媽媽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夏樹坐在沙發上扳著手指一根根數。從她來這個家到現在,看見沙和子的次數就兩次。一次是暑假時她休假,那時她回來還擅自做主幫她報了英文補習班。第二次是她訂婚之前,但等儀式一結束沒兩天她就飛了回總公司。
至於功一,她隻見過那麼一次。就是有人不斷送來小黃花然後跡部搬進她房間那次。但那回持續的時間長達一周左右。
雖然待一起的時間不怎麼長,夏樹卻還是努力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因為每天放了學就能無所顧忌、心安理得回去的地方,也隻有這兒了。
夏樹背靠在軟皮沙發上,癟癟嘴又搖起頭來。其實還可以回跡部家。但若是他不在,她就會感覺有些別扭。那些司機傭人管家什麼的,盡管他們都認識她,但她隻認識跡部一個。而且房子那麼大,要不是晚上跡部都抱著她睡,夏樹常常覺得會有不知名的鬼魅突然從床底冒出來,伸個披頭散發的血紅色腦袋張牙舞爪地嚇唬她。
果然,房子還是不要太大的好。隻要合適就差不多了。
她窩在沙發上兀自點頭,突然一旁的電話鈴叮叮地一陣狂響。夏樹拿起電話。隔著聽筒隻飄出個溫厚的男聲,聽起來像有四十來歲。他講一句,“是夏樹?”
“……是。”夏樹好奇的眨眨眼,小心措辭,“請問您是?”
聽筒那方的人顯然有些尷尬,停一小會兒又是一句,“景吾的父親。”感覺得出,他刻意壓重了點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