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六獻羽為衣(1 / 2)

“可青衣還聽說過愛,愛一個人與喜歡一個人,有什麼分別嗎?”青衣被保護的太好,長到這般年紀,仍是不詣世事的單純模樣,以至於做了些許愚蠢而叫人啼笑皆非的事。

“傻孩子,愛上一個人,便意味著綿延無盡的痛苦,若是可能,阿娘倒是希望,你永遠不要愛上一個人,隻這麼單純快樂的長大……”

聽了阿娘的話,青衣對“愛”反而更加的感興趣,動不動便坐在涼亭處呆望著墨珩,思索著他對墨珩,究竟算是什麼樣的感情?

然這樣瞧著墨珩,平靜的美好,卻終究在嬰勺的長舌中落幕。青卿不曉得是否嬰勺多了嘴,這日裏,來看她的帝君,臉色格外的陰沉。

向來慈愛的父君,像個陌生人,雙目圓睜地瞪著她道:“無論如何,阿爹都不會同意你與墨珩在一起。”

說完,支離帝君便拂袖而去,隻留下青衣不解的思索著父君這話究竟是什麼含義,不能與墨珩在一起,與她而言無甚重要,為何父君會這般憤怒?

青衣想不明白,索性一如既往地坐在涼亭之上,安靜的瞧著花前月下彈琴的少年,無關距離,少年在她心裏美好似夢境般不真切。

然今日,墨珩沒有出現。

翌日,墨珩還是沒有出現。

起初,青卿隻是覺得有些煩躁無趣,她想,她隻是暫時不適應墨珩不在的日子罷了。然墨珩不在的第七天,整個支離山,不見了青衣帝姬的身影。

支離帝君重罰了嬰勺,然嬰勺也說不出青衣去了哪裏。

場景飛速切換,青卿與莫崖,轉瞬立於支離山下的城鎮之中,整座的青城,均被白雪覆蓋,天寒地凍,也隻有三三兩兩的商販,蜷縮著,無力的吆喝著。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一襲青衣妙曼的女子身上,女子蜷縮著抱著身子,小心翼翼地伸了伸脖子,四處瞧了瞧,方才鬼鬼祟祟地提著些烤地瓜,朝著城門外跑去。

她的身後,追上來一個彪形大漢,扛著屠刀吼道:“你這個小偷,別讓老子看到,否則非剁了你的手腳。”

青卿與莫崖,飛快地跟了上去。索性他們在幻夢裏頭,隻是一抹虛無,否則青衣必然不會一路跑到城郊外,這處有些年代的寺廟裏頭。

寺廟佛像旁側,躺著重傷不醒的墨珩,眉頭緊蹙,身上,卻披著一件,用青色羽毛編織而成的披風,廟堂中央,還點起了火堆。

青衣推門進來,冷的隻打噴嚏,她的臉髒兮兮的,瞧不出本來麵具,然而青卿還是第一眼便瞧出這便是青衣,青卿腦海中,瞬間多了些記憶。

那是發生在支離山城郊的一件事,赫然是青衣尋到墨珩的那日:支離山四季如春,然支離山外的城裏,卻是冰天雪地。

漫天皚皚的白雪,簌簌下了整整七日,這七日的大雪,將墨珩掩埋在郊外一處亂葬崗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然墨珩昏睡前,卻聽到鶯聲燕嚦的啼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