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歉意地笑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顧磊卻隻是定定地看著她。燭光昏黃,四周一片靜謐,他什麼也不說,目光成一條直線落在她的臉上,放佛今天是第一天認識她一般,眼神裏帶著新奇、探究與欣賞。在這種目光下,白蘇毫無道理地不自在起來,而且,在心裏醞釀了很久的那一番話,更加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了。
這樣的寂靜沉默,像是某場情節拖遝的電影,導演為了烘托氛圍故意放慢節奏,讓人心裏急得沒奈何。
白蘇實在受不了這種煎熬,於是問道:“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顧磊沒有馬上接話,卻變魔術一般地拿出一個小盒子,白蘇遠遠看一眼,便猜到了裏麵是什麼,立馬覺得無比頭大,至於下麵的話,就更令她為難了。
跟他相處這麼久,白蘇自然知道,顧磊是真心實意的,他說:“蘇蘇,今天對於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一天,我的生日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兩年前的今天,是你走進我生命的日子。不管過去我們是以什麼關係相處,從今天開始,我希望你能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存在。”
白蘇在他那麼有誠意的眼神之下,壓力大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好,甚至,這個爛橋段還有那麼些打動了她,然而,她的心裏卻十分明白,感情這件事,她是再也承載不起了。
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白蘇也以同樣誠懇的眼神回望他:“對不起,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
這個回答很顯然是在顧磊的意料之外,他做事情,向來是拿得準才會付諸行動的。兩年,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足以軟化她的心,足以讓她在今晚點頭,可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當然,顧磊臉上並沒有太明顯的情緒變化,他端起紅酒,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神態瀟灑並且帶著玩味的神情看著白蘇,聲音也平靜,他說:“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白蘇倒並不想拿“我厭倦了”之類的理由來搪塞他,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坦然的。她很誠實地給出解釋:“我有個同學,在你所在的公司任職,在我們沒認識之前,她就喜歡你。”
“所以,你衡量了一下,覺得跟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深到值得跟她決裂,是麼?”顧磊果然是聰明人。
白蘇誠實地點了點頭。
“你那個同學,叫程佳玉?”顧磊繼續問。他們之間的關係原來脆弱到如此地步,她竟然可以為了這麼荒謬的理由就草草結束這兩年的一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蘇“嗯”地一聲,聲音極低。
“蘇蘇,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在乎過我嗎?”他仍然保持著聲音的平靜,可是再怎麼控製,白蘇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起伏,那裏麵帶著怨氣、憤恨以及希冀。
白蘇狠狠心,答道:“從來沒有!”
“白蘇。。。。。。我恨你。”顧磊看著白蘇說道,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是她,讓他經曆了人生七苦最高的那一重,求,不得。
恨,是正麵能量
白蘇到家的時候才十點多,比以往要稍微早那麼一點點。
後來,在那句“我恨你”之後,他們仍然和和氣氣地吃光了晚餐,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他們之間聊得最愉快的一次。在過去的兩年裏,很少有時間這麼正兒八經地坐下來聊天,一來也都不是話多的人,二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像聊什麼都不太合適,聊得太淺顯得虛偽,聊得太深又總覺得不夠尊重對方**,索性也就該幹嘛幹嘛了!
臨走之前,白蘇客客氣氣地將鑰匙擱在了玄關的櫃子上,顧磊倒也沒別的話好說,將她送到了電梯間。在等電梯的間隔,白蘇突然想起來這好像還是顧磊第一次送她出門,本想開口調笑兩句,又一想,也對,從今往後,對他而言自己就僅僅是客人而已了,對待客人嘛,當然要禮貌一點了。
現在白蘇泡完澡,靠在椅子上瀏覽一些亂七八糟的新聞,那句“白蘇,我恨你。”又突然地冒了出來。
倒不是因為被人恨覺得難過或憤怒,隻是覺得奇怪,因為顧磊對她用“恨”這個字顯然有點太過嚴重了。一般來講,恨往往來源於傷害,而傷害大多數則來源於愛。愛?他們之間有愛麼?
彼此之間的好感應該是有的,不然也不至於睡到一張床上去。
可是說到愛這件事情,那就有待考量了。首先白蘇並不相信一見鍾情這回事,她認為愛都是建立在特定前提之下的,或者是出於互相了解之後的欣賞或者是長期相處之後的習慣性依賴,即便是一見鍾情,也總是外貌的彼此吸引或者費洛蒙的緣故。
總之,愛不是沒有緣由的。
而以上所有的條件在她跟顧磊之間都不適用,沒有一見鍾情,並不相互了解,而所謂的認識兩年,相處時間也實在少得可憐,平常都是一個月見兩次這樣的頻率,若是顧磊去外地出差,幾個月不見也是常有的事。這樣淡如水的關係,連情人也稱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