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懷疑感的加深,阿野越睡越毛骨悚然,僵在半空的手挺直不敢縮回,生怕其他部位被感染一樣。
管他的,就當作惡夢......不要想,不要想就沒事,睡覺要緊......
臺北時間,下午二點二十三分,陽光燦爛,終於灑滿阿野一身,拂得他渾身暖洋洋,睡意更沉。要不是終於比較不癢的右手不期然被一隻軟軟的東西抓住,他可能就一路睡到閻王殿了。
惡夢吧?......一定是惡夢......
「啊!」阿野淒厲大叫著,從地上驚跳起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急喘著氣,
全身大汗淋漓。今天一直夢到那個急診室惡夢,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呼。
「哈羅,你沒事吧?」
「你白目啊,汗流成這樣,哪可能沒事?」亞野氣喘如牛,沒好氣地抬手揮去額頭的汗。
一張友善的麵紙遞至他眼前。
「這還差不多......」等一下!麵紙?......阿勁和麵紙?!
阿野抹汗的手一頓,散年的惺忪困眼倏然瞪人”
心驚膽跳地,他猛抬起頭,慢慢朝右側轉過去,果然青天霹靂地看見自己的手被一隻女人的手抓、抓、抓住!
「喂!」他上氣不接下氣,腦袋嚴重缺氧,不住顫唞的手指向她手中握著的那隻手,脫口控訴的語氣悲憤交集:「那是我的手耶!」
「有誰看不出來嗎?」花欣納悶的鎮他一眼,輕輕把手擱回他堅硬的肚皮上。「別緊張,我沒搶人手臂的嗜好。你的臂肌練得很勻稱,怎麼練的?」讚賞的纖手純欣賞地摸了把黝亮碩實的臂肉。
「你、你、你碰到我的身體了?!」一嚇未平一嚇又起,阿野無堅不摧的心臟抽顫無力,震驚錯愕的手指指她,指指自己發癢的手,大腦的作業採統完全錯亂。
「事隔多年,你怎麼依然------」見他體溫遽然升高的身子扭過來扭過去,花欣支起下巴,看戲的表情撩過一溜促狹的笑芒。食指纖纖伸出,點住他窮於應付的肩胛骨,喃喃逗道:「輕輕一碰,紅疹就起。你看,是不是好神奇?」
「神奇你個頭啦!誰跟你在事隔多年?」全身刺癢難耐,兩隻手已經不夠用,還要分神應付她該死的偷襲,阿野火大得直想捏死她。「喂!你不要太過分,把我當什麼了你!莫名其妙,女孩子家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不經允許就碰人家的身體......喂!蕃婆------你聽不懂國語啊,不要再動手動腳了啦!我要火大了!」
痛苦的人費勁吼著,好奇的人聽若未聞,手照常戳戳點點。每戳一處,她好奇的眸光就驚異一綻,訝異的粉唇順便驚嚀一聲。
這女人到底哪顆星球跑來的?阿野沒碰過這種有理吼不聽的人類,他完全亂了分寸,心慌意亂得不知該先抓癢還是喊救命,隻好先張望救兵。
人咧?車行怎麼沒人......阿勁、大 死哪去了?
「你真是不經碰,小鬼。多可惜呀,這張漂亮臉皮。」花欣猛然捧住他由爆紅炸成醬紫的臭臉,當他是三歲小娃娃般憐愛的左右逗旋。
阿野被搖到滿腦子隻有「吐」字。緊捂著嘴,他呆呆一愕。
她叫他什麼?......小鬼?!
哦,他知道了。這是夢!他還在夢中,所以剛才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存
在的幻覺,所以也包括臉上這雙他很想剁下來啃的手。對,沒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