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墨爾本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主修商業管理。顧筱染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宋子成的時候,是在酒吧的卡座裏,他坐在一群女孩子中間,左擁右抱的樣子,像極了遠在C市的某人,尤其是那雙眉目含笑的桃花眼,看的顧筱染心裏一陣抽痛。她默默轉身,握緊了手心,肩上卻忽然搭上一隻溫熱的大手。
“這位小姐,你也是中國人?”他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帶著C市人特有的卷舌口音,聽得顧筱染心頭猛地一顫。
顧筱染回身,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兩步,抬眸對上他的眼睛。眼前的男人此時收了笑,眉目疏朗、五官周正,並不像遲緯那般倜儻風流。
他不是遲緯,她知道。
“是,我也是中國人。”顧筱染點頭,很自然的伸出右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顧筱染。”
“宋子成。”自稱宋子成的男人回握,臉上帶著受寵若驚的歡喜。在這以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幾百個日日夜夜裏,他成了顧筱染在澳洲唯一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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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很愉快,為什麼就不能試著在一起?”宋子成皺著眉,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顧筱染一手撥弄著手上的畫筆,抬眼看他,淡淡的笑道;“是,我們先相處的確實很愉快。可是我很清楚我的心,我不愛你。但是,如果你真的不介意的話,我倒是無所謂。”
宋子成皺著眉,忽的扳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去,餓狼撲食一般啃咬。顧筱染倒也不抗拒,任他蹂躪她的嘴唇,心底輕輕地搖頭,
嗬,真是個任性的孩子。
“發泄完了?心情舒暢了?”顧筱染一手摸著自己紅腫的嘴唇,啞然失笑。
宋子成恨恨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冷哼一聲道:“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我說到做到!”
“唔,有誌氣。”
顧筱染無所謂的笑著,宋子成卻是更氣。他最煩她這種文藝女青年的無所謂的調調,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撩動她的心。好像世人都在演戲,而她不過是一個看戲者。他一手捏住顧筱染的下巴,皺著眉頭宣誓:“還有,你這裏已經被我蓋了章,以後不許別人碰,知道麼?”
顧筱染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無奈的聳聳肩,笑道:“子成,在你的心裏,果然隻有左岸。”
“什麼?”宋子成撓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筱染笑著拂開他的手,沒有解釋。她不會解釋,也不需要解釋。因為這個世界上真正懂她的人,從來都不需要解釋。
而宋子成,這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不會懂,他永遠都不會懂。
☆、番外之 浮誇(終)
閔晴你真狠,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用這樣決絕的方式讓我記你一輩子?
——遲緯劄記
正如幻想是用來破滅的,青春時用來疼痛的,有些人有些事也是用來遺忘的。我從來不後悔我愛過遲緯那麼多年。可是,愛了就是愛了,那又怎樣呢?人總是要向前看,路也總是要向前走的。曾經的遲緯給了我最窒息的絕望和苦楚,卻也給了我最無微不至的關懷和依賴。
我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
——顧筱染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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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的轟鳴聲,震得顧筱染的耳膜生疼,她迷迷糊糊的醒來,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已經到了C市的上空,這裏還是寒冬,顧筱染收緊身上的毯子,她似乎已經感到了C市那股獨有的陰寒之氣。
年輕的空姐麵帶微笑著站在一旁,輕聲問:“這位小姐,您沒事吧?請問需要什麼幫助麼?”
顧筱染卻像是釘子一般釘在座位上,直到空姐一手輕拍她的肩膀,顧筱染這才回神,趕忙扯了身上的毯子道:“不好意思。”
“您沒事吧?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空姐笑的溫柔,滿臉關切。
顧筱染搖搖頭,“請給我一杯水,謝謝。”
手裏握著杯子,熱度透過兩厘米厚的玻璃杯渡進她的掌心,顧筱染漸漸覺得回暖。
剛下飛機,手機就猛地震了起來,是遲帥打來的,說人現在在醫院,胃出血。顧筱染斂了神色,直接打車到了醫院。剛一打開門,醫院那股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便迎麵撲過來,床上的人正在打吊瓶,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著,睫毛微顫,睡得極不安穩。
“他酗酒過度、三餐不定,醫生說再這樣下去,人就廢了。”
遲帥的聲音響起來,顧筱染回頭看他,那個向來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此時雙眼也染上了陰鬱。顧筱染俯身替遲緯掖好被角,輕歎一聲。
“怎麼了嗎?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床上的眉眉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