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老師?”
“恩,這是組委會寄過來的《唐璜》的曲譜……”
“寄過來了呀!太好了!那我就可以開始練習了。謝謝老師!”狄雲難掩喜色的跳了起來,雖然他確實還是個孩子,但隻有這次才是真的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寶貝的抱著曲譜,露出開心的笑容。
“你抓緊時間練習吧。”狄雲的開心感染了趙毅,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也覺得這都不是個事……不過該叮囑的還是要說:“這首曲子比較複雜,時間又這麼緊迫,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底氣不足呀?”
“沒有沒有~”反倒是狄雲給老師吃定心丸了:“其他參賽曲目我已經都沒問題了,剩下的時間可以專心攻克《唐璜》,這幾天我感覺狀態挺好的,就一鼓作氣拿下它吧!”
既然狄雲這麼有熱情,趙毅也覺得再闡述客觀困難實在沒什麼意義,這種時候澆冷水還不如給他加把油呢。與狄雲對完譜,又給他詳細講解了幾處自己認為應該注意的段落後,趙毅鼓勵了學生幾句,告辭而去。
“真有意思啊這首曲子。”其實對完譜、又與老師探討了難點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可狄雲卻還興致勃勃的反複視奏,一點也沒感覺到疲憊。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李斯特的聲音:“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參賽曲目,時間不夠?”
狄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向李斯特解釋了一遍,李斯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唐璜!你為什麼不早說?作者就在你身邊啊你傻了嗎!還用等別人給你寄過來嗎?”
“可我如果沒有遇見您,就沒法自己解決現在所麵臨的狀況嗎?”狄雲毫不猶豫的道:“我希望自己以後懷念與您的緣分時,想的是‘感謝命運讓我遇到這麼偉大的人,不但能在他跟前聆聽教誨,還能與他暢談音樂、交流理想’,而不是‘謝謝讓我遇見李斯特,幸虧這樣我才能提前要到比賽曲譜’,我是把您當師長和親友那樣看待的,可不是把您看成個外掛!”
“哈哈哈哈哈~”李斯特笑的前仰後合,“我怎麼每次碰到的都是這麼固執的家夥,難道這就叫物以類聚嗎~”
“您到底還碰到過誰呢?”狄雲對這個話題感到非常好奇,李斯特就給他講起了故事。
匈牙利著名鋼琴大師喬治齊夫拉,有著超越電影戲劇性的坎坷的人生經曆。他5歲就有神童之名,12歲開始舉辦獨奏會,受到了匈牙利和北歐等地的熱烈歡迎。可惜時局動蕩,他1941年入伍參戰後被敵軍俘虜,1947年才獲準繼續拾起戰爭期間被迫停止的鋼琴學業,課餘在酒吧裏彈奏維生,1953年才被正式釋放。
然而當時世界大戰後,文藝界也百廢待興,這種大環境造成了主流藝術審美是德奧正統的嚴肅音樂,李斯特所代表的民族主義的、注重華麗與美的音樂以及拉赫瑪尼諾夫所代表的享樂主義都不被推許,甚至受到部分人的歧視和批判,也不受音樂廳和錄音室的歡迎。而齊夫拉那匈牙利吉卜賽人的出身也飽受歧視,曾一度淪為當時鋼琴界的邊緣人。
當李斯特看到這位匈牙利同胞所堅持的,與自己相同的音樂美學,如此被那些自詡正統的‘美學’衛道士所攻擊、批判,也無可避免的憤怒了。大度而寬容的李斯特本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對其他音樂風格的美是那麼的推崇和欣賞,而其他流派的衛道士又為什麼如此斤斤計較。
“不如你去彈彈貝多芬吧,”善於迎合時代需求的李斯特對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