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全身的血液湧上大腦,鯉伴狠狠地在牆上捶了一圈,喊道:“首無!黑田坊!青田坊!河童!”

四妖怪瞬間出現在鯉伴身後,預備待命。

“去找羽衣狐的藏身之所!就算翻遍這整個東京,也要把那隻狐狸給我找出來!”

“是!”

四妖怪走後,雪麗出現在鯉伴臥室外麵。⊥思⊥兔⊥在⊥線⊥閱⊥讀⊥

“為什麼不去找乙女妹妹?她不是……”

鯉伴冷冷打斷道:“我認識的山吹乙女,不會隻留下山吹花枝與我道別。倘若她要離開我,必定會留下字據,有個交代。”

山吹這個傻丫頭,明明,在他懷裏享受清福就好了,為什麼偏偏那麼倔強。

浮世繪町大學。

山吹被一群騎著摩托車的不良少女圍在中間,為首的女生麵色有些疲憊。

藤原鬆冷笑道:“山吹乙女,多說無益,現在全校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早孕沒有結果,死胎流產,還遭到奴良鯉伴冷落,你還有臉到學校來?”

山吹站在她們之間,不卑不亢:“藤原同學,我有一件事要確認。”

“說吧。不過是有交換條件的。”藤原鬆說,“你,立刻離開奴良組,以後你我兩清,你過你的清閑日子,我過我的悠哉生活。”

藤原鬆緊緊盯著山吹,想從她身上發現弱點。

然而,山吹身姿端正筆直,雙眼神色堅決,完全看不出絲毫脆弱的影子。

藤原鬆驚訝道:“喂,山吹乙女,你不會……”

“我問你,背後指使你的妖怪,是不是腦袋上頂著紅眼球的老者?”

“是他。”藤原鬆逐漸笑開了,“所以,按照剛才的約定,你離開奴良組。”

山吹點頭。

摩托車隊自動讓開了一條道,放山吹出去,山吹笑了笑,七分悲涼含納其中。

在藤原鬆的視野範圍內,山吹永遠是一副堅強不可動搖的表情。藤原鬆不知道的是,山吹剛一背對她,眼眶裏就湧出酸澀的眼淚。

眼淚在山吹的眼眶裏打轉,她的鼻根酸到不行,可淚水終究沒有落下。

山吹繞著學校緩緩走了一圈。

冷眼,譏諷,嘲笑……所有最糟糕的待遇都統統指向她。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被逼迫的逢場作戲,山吹不知曉,她唯一清楚的是,這些冷言冷語都沒能讓她真正痛苦。

因為,山吹知道,她夫君是真心愛她的。

真正令她痛苦的是,她就要離開他了。

她的計劃一定要實現,為此進行的準備一樣都不能少。

……

奴良組總宅前,鯉伴手裏握著山吹花枝,眼神呆滯。

九分把握一分困惑。

他也不知道山吹心裏在想什麼,他隻知道,山吹是個倔強的女孩子。從很久很久以前,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

他的山吹,高貴、不拘一格、無法等待下去。五月開花,六月結果,而五月盛開的花朵在六月前就枯萎掉了,無法與果實相伴。

山吹花下的那位少女,還能等待多久呢?

……

山吹穿牆回來。鯉伴仍然不在臥室,而她枕頭上留的山吹花枝卻不見了。

山吹抿著嘴唇,從書桌裏拿出一張白紙,鋪平,研墨,執筆,心頭有太多的話語,有些能說,有些不能說,千言萬語最終凝結成一句和歌。

‘山吹花開七八重,堪憐竟無子一粒。’

悲兮哀哉,伊人倩影逝去,三生流年宛如夢裏煙花,轉瞬消散。

沒有眼淚。

她是總大將的妻子,她要把痛苦吞進肚裏,麵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