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花廳裏,雍王和胖老者的出現,讓趙平安和江杉略微顯得錯愕,看他們的表情,似乎並不知道,雍王會帶一個胖老者回來。
不過二人反應還是很快,見到胖老者馬上上前施禮,用的禮節還是那種極為恭敬、略帶惶恐的方式,顯示出胖老者地位的不凡。
“齊……齊嶽大師。”
趙平安和江杉雙雙上前,大幅度彎腰,雙手拱出,非常規矩的與腦袋平齊,這一幕叫虛無衡略感意外。
“世子殿下……”
反觀胖老者,卻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也沒作出什麼特殊規矩的禮節,隻是輕輕點了下頭,就算是回應了,這又讓虛無衡無比意外。
趙平安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世子,但到底也是承襲了爵位,胖老者竟如此傲慢,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看雍王的樣子,似乎對胖老者同樣禮遇有加,想必是這個老者的身份很是非同凡響吧。
虛無衡暗暗的想著,到也沒主動出聲,因為他知道,待會趙平安肯定會將自己引薦給其父,免不了要一番客套。
這時,胖老者齊嶽衝著趙平安點頭示意後,目光不經意就看見了江杉,其眉眼中先是流露過一抹鄙夷之色,隨後便是用著居高臨下的姿態,主動跟江杉聊了起來。
“嗯?這個小家夥是……玄符師行會的人吧,老夫好像見過你……”
江杉額頭冒著冷汗,頭都不敢抬,腰背彎弓著,回答的畢恭畢敬:“沒想到齊嶽大師還記得晚輩,沒錯,數月前,宮裏組織了一場玄符論道會,晚輩不才,承蒙院長親點,曾往列席過。”
“啊,老夫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佐論“夜流符”的六品符師吧,嗬嗬,上一次你誇誇其談,說的天花亂墜,最後卻是弄的一知半解,自己的話都破綻百出,現在弄懂了嗎?”
齊嶽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諷刺,不僅虛無衡聽出來,花廳裏的雍王父子也聽出來了。
果然江杉聽完滿頭大汗、大臉通紅、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顫抖,雙拳作拱也是微微發白,看來是被刺激到了。
但是江杉還是忍住了怒意,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道:“昔日晚輩不知好歹,多虧齊嶽大師當眾指點,才避免晚輩誤入岐途,晚輩回去之後,再三反思,已有小悟,還沒謝過齊嶽大師指點之恩呢?”
“哈哈……你還是有點悟性的。”齊嶽見江杉小心應對,立馬開懷大笑了起來,指著江杉道:“……玄符師行會多有夜郎自大之輩,就連那喬東友也不過會三、兩九品玄符而已,沒什麼大本事,要我說,你不如趁早離開那裏,轉投皇族罷了。”
幾句話,齊嶽當著江杉的麵把玄符師行會貶的一文不值,別說江杉了,就連虛無衡都感覺到臉在發燒,心說這老頭對玄符師行會的誤解到底有多深啊,居然明著詆毀和羞辱玄符師行會。
江杉臉上發燒,趙平安也有點掛不住了,他到不怕江杉生氣,關鍵怕虛無衡心裏不能快。
見花廳氣氛有些尷尬,趙平安插科打諢道:“齊大師,您不是在宮裏閉關嗎?”
齊嶽對趙平安還客氣,驕傲道:“嗬嗬,最近悟出一道玄符,自然就出關了。”
雍王見狀,懂得兒子的想法,立馬跟著問道:“平安,這位是……”雍王看向虛無衡。
虛無衡連忙施禮道:“晚輩虛無衡,見過王爺。”
趙平安馬上介紹道:“父王,虛先生是……是我的朋友,也是一名玄符師。”說這話的時候他還衝著雍王使了眼色。
之前聽趙平安說皇族玄符師跟玄符師行會有點不對付,虛無衡總算明白,豈止不是對付了,這都有點像仇人的節奏了,趙平安肯定不想讓自己的身份被齊嶽知道,所以才含糊其辭。
雍王立馬領會精神,因為就是他,讓趙平安到玄符師行會找找人,看看能不能鑒定出手裏的圖冊的,現在兒子把人找回來了,卻遇到了齊嶽,這有點太尷尬了,不過這小子怎麼辦事的,讓你找人,不找個德高望重的,弄個二十出頭的,還沒有江杉大,搞什麼鬼?
雍王有些不滿,但沒有表現出來,裝著樣子給趙平安解釋道:“今日本王得知齊大師出關,這才進宮將大師請過來,本王和大師還有要事,平安,你就帶著虛先生和江杉在府裏轉轉吧。”
趙平安聞言,臉上有些發燒,心說我把人找過來了,肯定把事兒都說了,現在你下逐客令,讓我怎麼做人啊?
不過趙平安也知道雍王怕皇族的玄符師,尤其是齊嶽知道自己跟玄符師行會有些勾連,所以才想著避免雙方坐在一起,於是便打算先把虛無衡安排到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