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竹園內,趙平安興致勃勃的把他了解到的關於一宗兩府、真閣秘府許多來的秘辛,一點點的講解給虛無衡聽,說的是唾沫橫飛、喉嚨冒煙,足足用了將近半個多時辰,才把顧氏一門在一宗兩府中的處境、此次變故後引發的連鎖反應,以及他的所見所聞,再加上東抓一把西撈一下的猜測,囫圇著給虛無衡講了明白。
聽趙平安說完,虛無衡才知道顧家為什麼敗的這麼徹底,原來一宗兩府根本不像表麵上表現的那麼團結啊。
趙平安唾沫橫飛的說完,虛無衡眼中布滿了神彩,當中也帶有一點點的憂愁,問道:“顧家,真的都走了?”
“走了,全都走了,昨天子夜,顧家的親眷連夜離開了藍月城,跟逃荒似的,城裏很多人都看見了,後來我又打聽了一下,據說盤劍宗和英府還派出不少人手追了出去呢……”趙平安笑談道。
“追出去?盤劍宗和英府再怎麼樣也曾經跟顧家結過盟,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還要趕盡殺絕嗎?”虛無衡匪夷所思道。
趙平安道:“先生這就有所不知了,這個顧家是個典型的廚道世家,家世底蘊豐厚至極,這許多年來,一宗兩府的所有收入和開支全靠著顧家的那些酒樓支著呢,大筆的收入支撐著整個真閣秘府的開銷,嗬嗬,你說,盤劍宗和英府,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了?”
“那他們……”
“當然是為了那些膳食的方子和烹飪的手段了,尤其是顧泰野手裏的千裏傳香鍋,那可是盤劍宗和英府惦記了許多年的寶貝啊。”
虛無衡聽完,恍然大悟,感概道:“曾經親如一家的一宗兩府,原來竟在內部勾心鬥角的這麼厲害,難怪顧家倒的這麼快,顧泰野……”
感歎間,虛無衡突然一驚,心說顧泰野跑了,我的金蜈飛袍還在他手裏呢,這個老兔子,拿走了我的飛袍,這可如何是好?
趙平安見他臉色劇變,不明就以,問道:“先生,怎麼了?”
“沒,沒怎麼,那盤劍宗和英府的人追上了嗎?”
這一夜都在療傷,沒有時間擔心金蜈飛袍的下落,現在得知顧家人要跑了,虛無衡火大的不行。
趙平安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淡淡的說道:“這很難說啊,據說顧家人撤的很果斷,而且從頭到尾,顧泰野那些人就沒回城,都是家裏的親眷們四散著逃,盤劍宗和英府也措手不及啊,能不能追上還真說不定,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趙平安說完,江杉好奇的問道:“先生似乎很在乎顧家的結果?”
虛無衡眨了眨眼,道:“畢竟顧家能有今日,便是源於玉龍湯嘛。”
“這到是。”趙平安道:“先生放心,消息到了,我馬上過來通知先生,哎,要不這樣吧,先生隨我去雍王府住些時日,讓在下盡盡地主之誼,順便也好等等消息。”
他說完,虛無衡用起異樣的眼神打量起趙平安這個人了。
虛無衡不斷追問顧家最後的結果,無非是想知道顧泰野的下落,看看有沒有可能,把金蜈飛袍拿回來,可沒想到趙平安的思緒如此跳躍,三、兩句話就邀請自己到府上坐客去了。
大獻殷勤的痕跡,是不是有點太重了?
虛無衡眼神古怪的打量著趙平安,腦筋一轉,笑道:“數日前聽江杉說世子殿子想請在下幫忙,不知道是不是與此事有關?”
趙平安也知道廉恥,聞聲臉紅了一下,隨後到是大大方方的請托道:“先生慧眼,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在下也不瞞著先生了,在下確實想請先生幫個忙。”
“什麼忙?”虛無衡言語一向直接。
趙平安也沒客氣,痛快的就把自己要請托的事跟虛無衡說了一遍。
原來,事情發生在一個月前,趙平安的父親不知道從哪淘回來一本古老的圖冊,裏麵記載了不少像鬼畫符一樣的玄符圖繪,但整本圖冊沒有一句注釋,圖冊的封麵上也沒寫圖冊究竟是什麼,雍王父子看完了也不知道究竟圖冊裏記載了什麼東西,就隻好尋求一些玄符師們幫忙,鑒別圖冊的來曆,結果雍王把整個皇族的玄符師都找遍了,也沒人認出圖冊中的玄符究竟是什麼,無奈之下,趙平安才提議,來玄符師行會找行會裏的玄符師進行鑒別。
雍王最後一琢磨,也就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所以才派趙平安過來,找到了江杉,沒想到那天遇到了虛無衡,這才臨時起意,決定讓虛無衡幫個忙。
事情就是如此的簡單。
但看起來又不是那麼簡單。
虛無衡聽完,準備的抓住了趙平安言語中的漏洞,笑著問道:“世子殿下莫取笑在下了,藍月國皇族在國內可是享有聲譽的,皇族內的大玄符師都不認得的東西,你怎麼確定在下就一定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