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沒張嘴,虛無衡卻是搶著說道:“王爺,聽世子殿下說,王爺近日得到了一本圖冊,便叫晚輩前來品鑒品鑒,不知圖冊在何處?”
此言一出,花廳裏的眾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齊嶽。
雍王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心中不由憤懣。
人是他讓趙平安請的,可雍王也沒想到趙平安能把事兒辦的這麼痛快,最可惡的是,齊嶽和玄符師行會的人碰上了,這讓自己怎麼做人啊?
趙平安也懵比了,一下子就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旁邊的齊嶽愣了一下,隨後秒懂,語氣帶著不滿的譏諷道:“原來王爺已經另請高明了,那何必又叫老夫過來呢?”話說完,齊嶽甩了甩袖子,作出了離開的姿態,顯然已經生氣了。
雍王聞言,瞬間慌的一批,連忙勸阻道:“齊大師,請留步,您誤會了,唉,前陣子大師正在閉關,小王不好叨擾,又問遍了宮中大師們,竟無一人能辨認出那圖冊的來曆,百無辦法之下,這才請讓平安找找熟人,幫著瞧瞧,實在沒有別的意思啊。”
齊嶽說是要走,可也沒走,他目光鄙夷的看著雍王,道:“王爺,您是皇族的人,遇到事就去求玄符師行會,這恐怕不妥吧?再說了,便是要請,也得請個有點本事的,找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有何用處呢?王爺莫不是覺得,玄符師行會隨隨便便兩個小家夥,就能比得上宮裏列位年長大師學識淵博了吧?王爺是不是太瞧不起我們這些宮中符師了?”
齊嶽真是一點麵子沒給雍王留,冷嘲熱諷間,就把雍王貶損一通。
雍王也急了,回頭怒視了一眼趙平安,心說這個崽子是真能壞事啊。
他剛要解釋。
旁邊的虛無衡卻是張嘴了:“齊嶽大師這話說的可就沒道理了,學識是否淵博,可不是看誰年長的,難道齊大師就通曉世間所有玄符嗎?大師此言,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話音一落,花廳再度陷入死寂的氣氛。
趙平安愣神間,莫名有點明白了虛無衡的怒氣從哪來了。
剛剛齊嶽毫不客氣的把江杉貶損了一番,連帶著玄符師行會,包括喬東友會長都羞辱一番,虛無衡肯定是看不過去了,跟齊嶽杠起來了。
一想到這,趙平安就開始冒汗了。
一邊是宮有威望最高的九品大玄符師。
一邊是他請來的客人。
兩邊都不能得罪啊,這可如何是好。
趙平安正想著怎麼滅火呢,哪曾想齊嶽不幹了。
聽著虛無衡的話,齊嶽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虛無衡,輕蔑不已道:“小家夥口氣不小,你是幾品修境?”
齊嶽問的是玄符師境界。
虛無衡聞言,毫不相讓道:“好說,不才區區八品。”
“八品?”
這次雍王也怔住了,本來見虛無衡年紀不大,覺得他的玄符修為也不會太高,沒想到居然是個八品玄符師,這年輕人二十幾?怎麼成八品玄符師的?
雍王震驚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而後者也是無語的輕點了下頭,那意思是,沒錯,人家就是八品玄符師。
看到兒子的動作,雍王震驚的無以複加,二十出頭的八品玄符師,整個青州恐怕也沒有幾個吧?
花廳中,齊嶽也愣了一下,眼神古怪的打量了虛無衡片刻,莫名生起一股怨氣:“八品玄符師,你多大?”
虛無衡凜然無懼,反問:“齊大師,在下多大,跟是不是八品玄符師,有關係嗎?”
齊嶽眉頭緊皺,冷冷的哼了一聲,幾乎是用著鼻腔發音道:“好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你這是有意要跟老夫比一比了?”
虛無衡確實生氣了,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這老頭太猖狂,他言道:“晚輩不才,想請大師指教。”
“好。”齊嶽哼一聲,衝著雍王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王爺將那圖冊取來吧,我到要看看,虛先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雍王一看兩個人杠上了,頓時無語,可齊嶽發話了,他又不好反駁,隻得無奈,命人把圖冊取了過來。
隨後眾人落座,而這時,江杉卻是心懷感激的看了一眼虛無衡,他知道,虛無衡跟齊嶽叫板,肯定不是為了自己,但無疑卻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他很感激。
過不多時,下人取來一隻方盤,方盤上放著一本圖冊。
而當這本圖冊出現在虛無衡和齊嶽的視野中時,兩個大玄符師,當場目光閃爍,不約而同了露出了驚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