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的愛
別墅裏很靜。
我一個人走來走去,孤單的身影。
我的房間沒有女人,沒有孩子,我的傭人在樓下忙碌。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寧靜,悠遠的,漫無目的的放任自己的思緒。
我在想什麼呢?
女人。
我想的那個女人,就在隔壁。
站在樓頂上,就能看見她家的窗,如果她恰好也在那裏,我們轉過頭,就能看見對方。
閑來無事時,我就上樓頂,朝旁邊的房子看去。有的時候,我會看到她在那裏晾曬衣服,雪白色的內衣隨風飄揚,她的頭發也在飛,很溫馨優雅的背影。
有的時候,我會看到她一個人在欄杆邊眺望。不知道那個時候,她在想些什麼。其實我們隔著不遠,我大喊一聲,她回頭就能看見我,我們,隔著空氣,也能對話。但是,我不能那樣做,因為怕被她發現我站在天台上看她,以後她上天台的次數就少了。
偶爾,身後還有她的夫君。
那個鳥人,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沒說幾句話,就會從身後抱住她,接著捧著她的臉,親親啃啃,也不怕被人看見。
或許,他就是故意那樣,他知道我在看他們吧。
因為,每次他親吻她的時候,我都會帶著祝福,默默轉身,離開天台。
我曾經以為,我愛了另一個女子多年,許多年後,我才明白,,原來那根本不是愛,那是愧疚。而對她,才是真正的,比刻入骨髓更深刻,更永恒的愛。隻是我,永遠不能向她坦白,即使我也有欲望,但我隻能將它轉化,更深遠的愛。
那年的她跳樓,帶給我不亞於天崩地裂的震撼,數度以為失去了她。
我日夜的守候著她。
七天七夜。
我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我腦子混沌,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隻知道自己心裏很疼。
商人的思維習慣性地在作利益權衡,所以數次在心裏自問,這又不是我的女人,為什麼我要這麼心疼?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卻在她住院期間,沒有踏入半步。
我這樣,又算什麼呢?
可是為什麼看著她昏睡,我也一蹶不振?
我盼望著她能夠好起來。
在弟弟沒有出現的日子,我默默陪伴她,看著她一天一天好起來,一天一天臉色紅潤起來,當她開始和我說話,開始有了笑容,我的心情亦無法言喻的欣慰。
那天她精神看起來很好,在吃飯,我卻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再次想到她縱身一跳那危險的時刻,一手將飯碗給掃了下地。
她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我很憤怒的說:“以後,不許你再做這種傻事!”
我的怒火從聽見她開始跳樓那一瞬間就積蓄在胸口了。
我一直克製自己不朝她發火,因為那幾天她昏昏沉沉,醒來就問我要長安要長安,心裏脆弱得幾乎沒有求生的可能。直到她看起來脫離了危險,心情開始變好,我似乎才找到了朝她發火的機會。
我想,我這舉動一定把她嚇壞了。
她看了我許久,淒然的一笑,說:“我不會再這樣傻了。”
那一刻,我才略略鬆緩了一顆時刻懸在嗓子眼裏的心,而我的怒火,也瞬間消逝了一大半。
我說:“你知道嗎,我很擔心你。”
她說:“我知道。”
後來,我們都找不到什麼話來說,我給她撿起碗,讓她繼續吃飯,她默默的吃著,沒有生氣。
吃完飯,她問我:“長安會來嗎?”
我心裏狠狠地一陣抽痛,我安慰她說:“等你出院了,他就會來,所以要趕快讓自己好起來。”
“我明天就想出院。”她一臉期待的笑了。
而我退出房間,靠在牆壁上默默傷悲。
我想流淚。
她日夜盼望著長安來看望她,可始終是沒有盼到長安。
我不懂,弟弟為什麼不來看她。我想,如果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弟弟把她交給我,我的私心裏許多次,都產生想要得到她的欲望。
那年在泰國,我們跌落在浴缸裏,我是那樣狂熱的吻她,忘記了天地,忘記了所有,忘記了她是弟弟的女人,忘記了她永遠不會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