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夥人的刀刀棍棍裏嚇得麵如土色。夜長征見她被嚇怕了,心裏也於心不忍,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來硬的。

他揮揮人,讓人全都退出去,才又說道:“我不是嚇你,我是來真的!潔兒!我坦白說,如果你為了愛,傷害心月,那麼,我也可以為了愛,傷害你!我的手段,可能會更幹淨,更殘忍,也更血腥!我要麼不做,要做就把人做死!”

杜雨潔半張著嘴,嚇得快要嚇死了。

“我,我離開就是……”好久她隻能心驚肉跳的吐出這麼一句。

夜長征站起身,在室內走了一圈,然後從他帶來的一隻黑色皮包裏,取出一個信封,“這是費希恩警官先生,讓我轉交於你的。”

“費希恩?!”杜雨潔困惑地接著那封信,沿著膠水的邊緣輕撕開,展開一看,筆墨香味撲鼻而來,掠入眼簾的是久不見麵的老同學費希恩親筆:

“潔兒,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長征、長安、逸都喜歡這樣叫,我也喜歡,非常好聽,非常幹淨。潔兒,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很久了。從我們同桌那一天開始,我就默默的喜歡上你了。可是你一直都沒有發覺,你知道嗎?在你出國的那一天,我一個人偷偷躲在宿舍裏哭了。………那天晚上,我在日記本上寫一千遍,潔兒我喜歡你……寫到手指發麻,寫到眼睛脹痛,寫到滿臉淚水,寫斷了十支鋼筆,寫到天亮,寫滿了厚厚一本日記。”

“那本日記,密密麻麻寫滿我的心聲,不斷重複的一行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隻有潔兒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不可能知道,我喜歡你。如果有一天你有幸知道,也根本不可能接受我……我這單相思,隻能由我自己一個人承受。雖然痛苦,但我想著自己喜歡你,就會感到很滿足。原來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不怕你笑話,我這麼多年,都沒有正式地交過女朋友………不論試著與誰交往,我的腦海裏,總會不期然出現你的影子。潔兒,我是那樣控製不住地喜歡你,但我卻不能說,隻能埋藏在心底,深深的壓抑著。”

“聽說了你與長安的婚期,我已經絕望,可是我希望你幸福。其實我明知道,長安不可能帶給你幸福,他的心不在你那裏,但我還是希望你過得好。……你婚姻不幸,我為你著急,為你擔心。我一直在你背後默默地關心你,希望你能走出所有陰影的那一天。你的不幸雖然是你愛的人造成的,可是你並沒有失敗,潔兒!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那個陽光自信的女孩,經過這次磨難,你一定會站得更穩……我愛你潔兒,即使知道不可能,但我依然愛你,一如既往地愛你………”

“愛你的感覺很美,我願意一直這樣愛下去……愛不是占有,也不是被占有,因為愛在愛中滿足了……”

讀到這裏,杜雨潔鼻子一酸,手指在抖。過了好久,一滴眼淚“嗒”地一聲滴在信紙上,她沒有動靜,隻是默默的捧著信。最後,終於放聲大哭。

夜長征看著她哭,這回,沒有及時給她遞紙巾。她需要大哭一場,眼淚,不僅僅是一種情緒的發泄,還可以治愈心頭的傷痛。

傷心難過時,哭出來,心裏的不快與痛苦,都會隨著眼淚流去。

“潔兒……”夜長征紅著眼睛說,“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杜雨潔含著眼淚,啞聲的說:“是什麼事?”

“心月,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小孩了……”

杜雨潔聽了有些茫然的問:“為什麼?”

她還不知道是她的錯,可能也從未想過這會是她的錯。

“紀委第二次派的人……我已經查到,是你唆使的……上麵根本就沒派人來調查心月,殘酷的用刑後,就在那一天,心月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說到這裏,他的肩膀都在抖,無法想像出當天的慘烈,如果沒有估錯,當時那個,身為帶頭的人,幾乎是一腳朝著心月的下腹子宮處狠狠踩了下去,血流了好多……

而那一天,薑局長又剛好開會去了,所以連他也沒能保護住心月。心月幾乎是在單位門口就被蠻力拖走……

“不!長征哥,我沒想過把她傷得那樣重。”也許都是女人,杜雨潔也清楚,當一個女人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會是怎樣的痛苦?

夜長征說:“你做的那些事,長安還不知道……他隻以為,那個人是為杜家做事,完全不知是受你指使。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後果我不說你也知道。”

他沒有把話說下去。

杜雨潔心裏也明白,到那個時候,她也許就成了長安的眼中釘!

她心裏亂極了,坐在那裏半天沒動,夜長征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