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道兒。沒法子隻能當這勞什子的天帝,下來收拾收拾這爛攤子。他來之前就知道,他如今的相貌肯定是會被人取笑的。
可他們用得著這麼明目張膽的瞠目結舌,竊竊私語嗎?
他玄武就不能帥了?靠之,他玄武也是曾經年輕過的!他們用得著大驚小怪嗎?
見他麵色漸沉,紫珩連忙收好臉上的笑,偽裝淡定道:“玄武院長,你這樣子也好看,特別好看!你看方才大殿上那一堆的女神仙對著你眼睛都不眨的。我猜,很快你就能有帝後了,你可得好好選選……”
一個杯子飛速而來,紫珩幸好躲得快,杯子啪嗒一聲碎了,紫珩樂了。嘖嘖,老謀深算的玄武也有不淡定的時候啊,真是,爽!
“別一口院長院長的喊本尊,如今方寸山的院長可是你!”玄武怒火中燒,本想撫向自己長須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他母後的,他不淡定了,被紫珩這兔崽子氣得他有些懵了。
他不喜歡天庭,他要回天外天,淚奔……
“又到了方寸山拜師大典了,你準備好了沒?”真是血魔之亂後方寸山的第一個拜師大典,務必要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造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更何況,血魔之亂中各門各派都損傷了不少精英弟子,天庭也急需有潛質的年輕神仙加入。
“嗯,準備妥當了。”紫珩終於有了一派方寸山高等學院院長的做派,挽袖作揖道。
“妥當個屁!”玄武扶額,世界如此美妙,他卻越發暴躁,這樣不妙。極其不妙,“君棠人呢!”
“嗯,這個……”紫珩語窒,“君棠說他如果找不到小白鴉,便永遠在凡間。不過,天帝陛下你也別著急,方寸山有新的仙師加入,他很快便到……”
“是誰?”
“哦,你認得的……”紫珩摸了摸下巴,這會應該已經到了方寸山了吧,矮油,趕緊回去,否則要翻天了……
他正要溜之大吉,遠遠便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靠近,靠之,來這麼快!紫珩無處可躲,索性硬著脖子舔著臉賠笑迎上去,“嘿,白綏,好久不見啊,你終於回來了啊。剛剛飛升上來是不是很有熟悉感,要不我幫你擺一桌洗塵宴?”
他話音未落,白綏已經大喇喇的殺上來,眼見殺氣太濃,紫珩竄一下躲到玄武背後,“喂,你冷靜些,冷靜。我那不是想幫著你早日看破紅塵早日成仙嗎?你得感謝我!”
“感謝你八輩祖宗!”白綏橫眉冷對。他在凡間好好地曆劫,當他的皇太子當得無比舒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生遇上一個女子誤了紅塵,可他心甘情願。誰知道,那女子如曇花一現,讓他惦念終生。紅塵一誤,悟紅塵。他後半輩子淒苦,在苦難中頓悟升仙。
升天那一刻,他才什麼都想起來。靠之,那女子大概是紫珩這個善於變臉的妖孽變得吧!
“如果不是我,你可能還要幾個輪回才能回來呀!你想想,你仔細想想……”紫珩拿著玄武當柱子四處躲,白綏打不著,紫珩索性把玄武往白綏眼前一推,“天帝在此,誰敢造次!”
“啊!”白綏慌忙行禮,“天帝陛下……”這一打量不要緊,那眼神就跟貼在玄武身上似地,挪不開了!
“玄、玄武院長……嗎?”白綏結結巴巴道,最終,臉上有些扭曲的笑意。
“滾!你們都給我滾!君棠沒有回來之前你們也不用來見我了!”玄武終於咆哮出口,他母後的,要笑,就等人來齊了,他讓他們一次笑個夠!
牌九啊牌九,該死的牌九,賭博誤終身,古人誠不欺我!他毅然做了一個決定,六界一定要禁賭!
紫珩白綏捧腹,一路從天庭笑回了方寸山,直到了回龍台,白綏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方才問紫珩,“我家丫頭還是沒有消息嗎?”
“我也不知道啊。”紫珩遠目,自從小白鴉以神之血脈詛咒封了飲血澗之後,君棠便消失了。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小白鴉能否轉世重生本就是個未知數,君棠等的不過是一個希望罷了。
轉眼已過幾十寒暑,他一人在凡間,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番外二:重生小妖精
漫天大雪紛飛。雪地上,白衣君棠彳亍而行,若與天連成一色。
五十年,已經過了整整五十年,他四處尋著玉雅,期間那紫珩總是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一臉沉重地告訴他,玉雅再也回不來了,他總是不信。
玉雅怎麼可能不回來,他一直在等著她,若天有情,定然知他的心意。
他與她相約二十年,第二十年時,他站在紫雲鎮觀天井邊,滿懷希冀,唯恐自己老了幾分,玉雅會認他不出。那種忐忑他自己都笑了。他在井邊等了三天三夜,可是玉雅並沒有出現。
那時候,羽琅便出現在他身邊,告訴她,其實一切都是玉雅騙他的。玉雅不可能再回來。她以為二十年能讓君棠忘掉一切重新來過,可是,她失算了。
他笑著對羽琅說,“不會,小雅不會騙我。”
每一年,他都會在紫雲鎮上住上一個月,等待玉雅歸來。其他的時間他便四處尋找玉雅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