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手指伸進嘴裏,打出一聲尖哨,眾子弟便一齊打起口哨,尖聲大笑,說蘇老板從哪兒弄來這個大個傻逼,一臉傻相,隻會說傻話,真讓人倒胃口!一邊就把散台沙發拉得滋滋亂響,有幾個朝包廂裏外女客直挺小腹,做不堪入目下流汙穢動作。
陳旭東冷笑一聲,突然一把抓住混混頭兒手腕,反擰一下,那混兒痛得失聲怪叫,陳旭東便厲聲說,“狗雜鬆!你們要想在這兒休閑消費,就老老實實給我把沙發歸置好,不要亂說亂動。敢在這兒撒潑搗蛋,老子先把你的胳膊擰斷!”
眾潑皮沒見過比他們還蠻橫的,麵麵相覷,不敢動手。那混混頭兒不敢嘴硬,陳旭東鬆開手,他便跳開,遠遠指著陳旭東,說,“大黑傻子,你等著!有種的你就等著!”
一夥人便擁了出去。蘇公展說,“這些家夥回去搬兵去了,過一會兒還會再來,你得做好思想準備!”
陳旭東說,“我就怕他們跑了不回來,太不過癮了!”
我也來了興趣,對蘇公展說,“蘇老板,有可使的家什沒有?有就趕快找來,棍子棒子,刀子匕首,啤酒瓶什麼的都行,我也想湊湊熱鬧,跟小潑皮們好好玩玩!”
蘇公展說,“好!玩贏了我請你們吃酒,不戰鬥這一回,我這裏永無寧日!”
又有三個服務生找來棍子家什,跟著陳旭東出去。陳旭東挑了一根方木,掂在手裏,臨街站著,橫肉飽綻,怒目圓睜,猙獰如巨靈神。果然一會兒小流氓擁來一大群,足有三四十個,那混混頭兒揮著一把庫車刀,指著陳旭東,大吼,“哥兒們上嗬!打死這狗識的!”
眾潑皮便一齊衝上來,揮刀弄棍,朝陳旭東胡掄亂砍,陳旭東獰笑著,如同坦克,迎麵掃了一方木,力大勢沉,當即掃倒三個,其餘人怔住,躍躍不敢近前,陳旭東把胸脯拍得山響,吼道,“狗雜鬆們!有種的上嗬上嗬!”
一邊就抬起方木,朝前麵幾個腦袋上指戳,說,“你們幾個來來來!跟大爺好好玩!大爺今天高興,很想見識見識你們有多大的能耐!”
小潑皮們原是烏合之眾,沒見過陳旭東這樣凶狠角色,高大如同門神,好象刀槍不入,知道是個玩命的惡主,平時的頑劣之氣就嚇掉大半,為首的幾個早覺氣短,回頭看看,後麵的人已作鳥獸散,便罵幾句,撒腿就跑。
陳旭東就哈哈大笑,對蘇公展說,“就這一幫鳥人,怎麼把你嚇成那樣?”
蘇公展非常解氣,笑道,“這幫小雜種就得你來收拾,你比他們更橫,他們怕你!我的獨風流,往後就交給你老弟照看了,不要試用期,你今天就算正式上班了!”
陳旭東說,“蘇老板盡管放心,有我陳旭東在,絕對保你一方平安!我找這份工作,很不容易,會好好珍惜,盡心盡力的。但是你得先給我一點錢,算預支吧,我現在身無分文,無家可歸,隻能住十號院的地下室。”
蘇公展便抽出三張百元票子,陳旭東接了,屈指彈一彈,掖進衣袋,說,“蘇老板信得過我,我不會對不起蘇老板!”
蘇公展說,“我說話算數,贏了小潑皮,我請幾位吃酒。就在老崔館子吧,簡陋是簡陋一點,但小楊師傅的手藝不錯!”
就又進了崔生堂飯館,點了一桌子菜。兆裏忙完,也一起坐。吃喝一陣,陳旭東附我耳邊說,“豹子,酒亂性了!我現在特想睡個女人,沙井子兩年多了,一直靠自已玩自家小二解決問題,現在我想玩個真女人,你能不能幫我給我介紹一個?”
我說,“你就三百塊錢,得省著點用,你出五十塊吧,五十塊可以去找陳大娥!”
陳旭東說,“就院子裏那個大胸脯女人?行!我還就喜歡那樣的,長得也不算難看。跟你說實話吧,我就是想睡那女人,我就是想讓你介紹那女人。”
我說,“就你這德性,勞改釋放犯,又窮,能睡陳大娥就不錯了!我還得問問人家願意不願意呢?‘”
我就往十號院打電話,陳大娥正好還在,我把小耳房鑰匙交給陳旭東,讓他自已去找陳大娥。陳旭東便興衝衝地去了。我和蘇公展、兆裏、崔生堂繼續喝酒閑聊,席散已是半夜,和兆裏回十號院。
路上想起十號院套間房,藍承祖已經睡了靈蘭,而兆裏的樣子,好象一點都不知情。就問他,今天看見靈蘭沒有?兆裏好象怕我提他的事,說沒有見,推說喝多了酒,要趕快回去睡覺,自已先匆匆走了。
我回到小耳房,陳旭東在我床上呼呼大睡,我隻好到二樓套間去睡。躺在那張雙人床上,覺得滿鼻子都是那股洶湧的馬汗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