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研伸手捏住了李銘心的臉,迫使他抬起頭,正對自己的一連不屑。

「拜托,都五年了。曾經吃過你那麽多次虧,裝可憐博同情這一招,你以為我會再上當?」

「……!」

「李銘心!你不是喜歡了雷南雨很久麽?你不是擅長搞破壞麽?我告訴你,那樣的事情,現在的我比你要擅長得多。我一定有辦法讓你萬劫不複,就像你當初對我的一樣。你看著吧,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下,李銘心是真的怕了。

從來沒有出現過有人爭搶雷南雨的情況,所以他不知道,以現在的自己,麵對現在的作案。如果雷南雨對左研還有些留戀的話,他全力以赴,究竟能不能搶得過。

交往之前那次在醫院裏,雷南雨不還為了左研和他吵架來著麽?

那次吵架讓他意識到,雷南雨雖然那麽多年都沒提到過左研,但是他!沒忘記。所以如今在他心裏,左研的重要程度……自己的重要程度,究竟誰更高?

「求求你……別這樣啊。」

「嗬,記得當初我也求過你吧?我丟掉尊嚴,求過你很多次呢。你對我,又有過一點點手軟麽?」

「……」

看著李銘心真的怕了,左研終於露出了誠摯的笑意。

「現世報吧李銘心。」

「……」

「服務生,結賬。不用找了。」

優雅地推回椅子,左研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李銘心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現世報……嗎?

可是,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

如果現在雷南雨被搶走,我會死的。

我一定會死的。

那天雷南雨出門大采購回來,看到玄關擺放整齊的鞋子,李銘心已經回家了。

「喂,人呢?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

客廳裏沒人。倒是浴室裏,傳來很大的嘩啦嘩啦的水聲。

喂喂,難道這家夥怎麽洗澡沒關門?

「嗚……嗚嗚……」

怎麽回事?好像有人在哭?幻聽嗎?

雷南雨走到浴室門邊,就看見花灑開著,李銘心一個人蜷縮在淋浴下麵,哭得十分淒慘。

襯衫全濕透了,透明地貼在身上。褲子也全濕了,整個人就這麽頹廢地坐在地上,抱著膝,縮成一團。

雷南雨的腦子,有點兒混亂。

理論上,他應該會莫名其妙,他現在確實也是很莫名其妙的。在這種情況下,他理應問李銘心一些正常的問題,比如「你小子今天又抽什麽風了」「誰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欺負我的人」之類的。

可是他問不出口,胸口很悶,像是有什麽東西堵著,讓人不爽。

那種感覺……是心疼。

不管是因為什麽,讓李銘心哭成這樣,他都很心疼。

所以他此刻不想問原因,隻想抱住他。

花花公子,萬人迷……

這個不可一世的家夥,花心的、惡劣的、總掛著邪惡笑意的家夥,為什麽會在人後哭成這樣?

銘心的臉色,比以往都要蒼白。明明是溫熱的水,雷南雨卻明顯感覺得到手臂中身體輕微的顫唞,自己的一身衣服,也徹底濕透。

「南雨……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李銘心像是困倦了,又像是快要昏過去,軟軟靠在雷南雨的肩膀上,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