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說,你是那種人……如果對方沒有做錯事情,就算你厭了膩了,變心了不喜歡了,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也不會主動去分手的,對不對?」
「你在說什麽啊?」
「雷南雨,如果你敢拋棄我,我就去死。真的。你肯定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對吧?」
「李銘心。」
李銘心緩緩抬起頭,無助地對著雷南雨那雙純黑色的眸子。
他不知道雷南雨會說什麽,或許無論他說什麽,都無法緩解他現在悲哀的心情吧。
因為雷南雨根本不懂。他不懂二十年的喜歡,二十年的緩緩折磨,究竟是怎樣的根深蒂固。他不懂如果這樣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還被人輕易從手中取走的話,會是如何毀滅性的打擊。▓▓
他可能隻會覺得自己在發神經,無理取鬧。
……
二十年了。我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心力。
現在,力竭了,我……已經搶不動了,這樣漫長的追逐,這麽得來不易的生活,以及後來這樣平靜的日子,已經磨光了我所有的銳氣。
現在,守著我的一畝三分田,真的經不起一點點風吹草動了。
雷南雨什麽也沒有說。
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抱住李銘心,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一瞬間,隻是一瞬間而已,李銘心的鬥誌就回來了,像是被閃電速充了一樣,生命值突然恢複滿格。
我好幸福……他楞楞地,望著滿是水的浴室地麵,花灑落下來的水滴蕩漾起的輕快紋漾。
交往了幾個月,他至今還沒能確認雷南雨的心情。他究竟是喜歡上自己了呢?還是說自己仍舊處於「退貨期」內呢?李銘心在這一刻前,仍舊不得而知。
而那額頭上的一吻,那種被雷南雨珍惜和愛護著的高高在上的甜美感覺,一舉徹底淹沒了他。李銘心本來就是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類型,何況這點陽光,正來自於他的那朵太陽花呢!
那雙本來暗淡的眼睛,此刻閃爍著明亮的光彩,唇角更是勾起了一抹暗自開心的弧度。
太幸福了!我……我喜歡他……果然沒有錯!
果然沒有錯,果.然.沒.有.錯!
垂落在身邊的手,捏得緊緊的。他是我的人,都事到如今了,都到手了,誰敢來搶?
不能讓給任何人,絕不讓給任何人!
對,不能告訴他左研來這裏的事情!絕不告訴他左研來這裏的事情!
把他藏好!藏好不讓左研找到,不讓他們有見麵的機會!
……
可是這城市那麽小,無論藏在哪裏,也藏不住吧。
「雷南雨,我們去旅遊好不好?」
「啊?」正在換濕衣服的雷南雨,完全不懂李銘心怎麽突然來這一出。
「我……我找醫院告了假,我們明天去海邊玩好不好?聽說海南那邊現在很好玩的!」
「呃,可是我過兩個星期要截稿了……」
「拜托你了!雷南雨,和我去吧!我難得請到的假,就這一次!」
「可是截稿期……」
李銘心巴著雷南雨,睜大眼睛裝可憐。
雷南雨最吃裝可憐這一套了。想了想,也是,而李銘心在醫院上班辛苦,休假很不容易,既然他真的那麽想去玩……嗯,和他去玩,總比讓他沒安全感地哭得那麽慘好吧。
話說,難道是自己的問題?為什麽無論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