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雷南雨形容左研的一係列詞彙,在如今的李銘心感覺起來,比什麽都要貼切。

「怎麽,你想來搶他?搶啊!我不怕你!別以為在國外鍍了幾年金你就有資格和我裝了!左研,我還不知道你實際有幾斤幾兩重?」

相對李銘心張牙舞爪的不淡定,左研顯得十分淡定。

「李銘心,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我了。可是你一點沒變,和以前一樣──簡直是比以前還不如。」

說著,左研站了起來,在李銘心麵前很悠然地轉了一圈。

李銘心又恨驚愕。這個路數,一般是絕對意義上的自信才會這麽幹,李銘心以前就經常這麽幹,在美女麵前轉一圈,360度無死角展示自己的魅力,因而現在的他很費解,左研那個慫包──什麽時候也成了自信派的了?

而且為什麽?明明長得不帥,這麽一圈下來,卻確確實實讓李銘心感覺到一種成熟男性的魅力和壓迫感,而且左研抬著下巴看他時那居高臨下的表情,幾乎就差說一句,就你過去那渣樣,最多也就騙一騙少不更事的少年少女,已經騙不了見過世麵的男人了。

李銘心突然心虛了,開始默默冒冷汗。他覺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麵對現在這個左研,以他李銘心的氣場,居然有點敗下陣來的感覺?

怎麽可能……自己不才是優雅張狂路線的不二人選才對麽?而且自己明明無論什麽都比左研好才對吧?有什麽可坐不住的!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

左研說得沒錯,自己一直在倒退,不如以前的閃閃發光了!

這些年和雷南雨住在一起,居然也和那懶家夥學得懈怠了很多,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每天起來最起碼要花一個多小時捯飭自我形象吧──從抓頭發到噴古龍水,挑選最帥氣的服裝搭配,這是例行功課。

可現在呢?那些時間都用來做飯洗衣服了。別說古龍水用完了之後很久都沒再買過,最近更是頭發都不好好梳了,留了那麽長還懶得去剪,劉海都快擋住眼睛了,眼鏡前兩天還磕掉了一角,也沒去重新配,就這麽邋邋遢遢地勉強戴著。

倒是左研,如今收拾得無比幹淨利落。雖然不是真帥哥,但是整體形象乍眼看去相當不錯。

如果這樣的左研再度站在雷南雨麵前,加上他們的過去……自己敵得過麽?

李銘心的自信心默默直線一降再降。自己等了那麽久好容易得到手的東西,如果再被人從自己手中搶走的話……

不行,絕對不行!絕對不要!

李銘心一向是一個能屈能伸的漢子。

為了雷南雨,有什麽不能做?有什麽沒做過?!馬上換了一副臉,對左研的態度,從之前的強硬和敵對,瞬間變成了可憐兮兮的哀求。

「左研,我拜托你,別跟我搶……我搶不過你的。當年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你要什麽補償都行,物質上的,或者別的我能補償的,我一定不遺餘力。」

左研看著他毫無征兆突然變臉服軟的模樣,怒極反笑:「靠,李銘心你真是個孬種。」

「是。我是孬種,我是不是東西。左研,隻有你……我知道雷南雨之前隻對你是真心的。隻有你認真起來我搶不過!所以求求你,求求你趕快走吧。」

「李銘心,你他媽就不是東西你知不知道?我因為你,錯過一個對我那麽好的人。自始至終,你都在利用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毀了我一輩子,無數次?!」

「是……是!是我卑鄙無恥,我對不起你。」